當她半醒半夢的大腦逐漸恢複清醒,牙齒輕輕撬開她的嘴唇,舌頭被強行伸入。
她試圖推開他。
被製止。
試圖後退。
被撈回。
掙紮。
被他緊緊擁抱。
直到她的手背感受到一陣刺痛,宋悠思才忍不住發出呻吟聲,此時,安渝才恢複了清醒。
是輸液的針頭錯位,導致血液倒流到輸液管中。
“醫生——“
安渝急了。
醫生和護士們魚貫而入,而宋悠思臉紅而尷尬。
然而,安渝隻關注著護士調整針頭,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尷尬。
嘶——
針頭重新插入,引起了一些刺痛。
但安渝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
“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小護士嚇得顫抖,呼吸都變得輕快。
宋悠思趕緊開口:“不疼!不疼!隻是心理作用。”
“換個護士!”安渝堅決不妥協。
從醫生的態度來看,這家醫院可能與安家有關係。
對於安渝來說,隻是要求更換護士,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被替代的小護士可能會失去工作。
果然,被替代的小護士瞬間淚水湧出。
“別這樣,安渝。”
宋悠思不忍心,伸出手輕輕拉了拉安渝的袖子。
安渝微微一愣,然後抓住了宋悠思的小手,緊緊握住,冷冷地瞥了那名護士一眼。
“這次隻是個例外!”
說完,他再次轉過頭,看向宋悠思。
“你滿意了嗎?”宋悠思並不在乎是否滿意,但她感受到了眾人或明或暗的目光。
然而,她讀出了一種陌生的意味:阿諛奉承。
更糟糕的是——紅顏禍水!
她忍不住停頓一下,然後強硬地將手抽回來。
安渝皺著眉頭看著她,心情顯然不好。
但是,由於在眾人麵前,他最終沒有說什麼。
直到滿屋的醫生和護士都離開,他才對著宋悠思抱怨了一句。
“真沒出息!”
宋悠思沒有受影響,她覺得沒出息總好過沒有骨氣!
但不得不承認,今天的安渝多少有些人樣。
這不禁讓宋悠思的心頭升起一些思慮。
她猶豫著轉過身,試圖以一種不會激怒對方的方式再次與安渝坦誠地交談。
安渝看到她這樣,也合上了手中的書。
“你有什麼要說的?”
“隻是……安總……”
“安渝!”安渝的眉頭皺得像要捏死一隻蒼蠅一樣。
宋悠思急忙改口:“安渝,其實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麵了。”
“那又如何?”安渝凝視著她的眼睛。
“婚姻需要有感情的基礎,我們這種被安排的婚姻,很難幸福。”
然而,宋悠思的真誠之言似乎未能感動他。
安渝心如止水:“我會寬容你的。”
“這不僅僅是包容與否的問題。”宋悠思感到自己好像在說廢話。
“我們都接受過高等教育,對於愛情和婚姻,應該有自己的看法和態度……”
“你讀過《家庭、私有製和國家的起源》吧!”安渝打斷了她。
恩格斯的作品,當然宋悠思讀過。
“那你應該了解,婚姻的本質就是確保每個男人都有一個私人奴隸。”
傲慢!
這絕對是傲慢!
這是父權社會的一部分,是男性根深蒂固的信仰。
而安渝站在這個父權社會的巔峰。
他甚至不需要對宋悠思掩飾自己的態度:他隻需要一個私人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