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嗎？當然你保護我咯！”
樹林裏，陽光下，黎歲笑靨如花的麵容映入眼簾。
後來，四象被封印，那之後他與黎歲再未見過。
期間，過去的記憶逐漸模糊，幸好她的笑容和約定還較為清晰。
百年？千年？所有的記憶連同黎歲都記不清後，伏也的封印解除，陰差陽錯地進入這個世界，意外與少女相遇。
黑發紅瞳的少女偏頭仰視她，神情驕縱，沉默而冷峻。
砰砰，心跳如鼓。
似乎這顆心總是比他先認出少女。
可為什麼，這顆心會因她悸動？
見擋路的伏也不發一語，少女輕啟唇:“你擋我路了。”
伏也愕然，愣愣地讓出道路。
少女沒走過去，而是饒有興味地問:“你是哪族獸靈？”她發覺伏也的氣息強大又陌生，是從未見識過的獸靈氣息。
“白虎。”就算不記得以前，但自己本體是什麼還是知道的。
“是很厲害的種族嗎？”
“算是吧。”
聽言，少女眼睛都亮了一個度:“和我打一架玩玩！”
是的，充滿戲劇性與怪誕的相識。
那次是真的打著玩玩，見識到伏也的實力她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伏也因此得以觀察起這位特別的少女。
結交後他發現少女表麵鬼靈精怪內裏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作惡時也不避著他，惡意從不掩飾，幾乎都是隨心而行。
他不討厭這樣的她，有時還會下意識地保護她。
奇怪的是，伏也總感覺看到的少女不是完整的她，就好像還缺失什麼。
某天，伏也在森林裏見到了一個紅發女子，起初他並不是很在意，冷著臉走過她，一心想要尋到早早出門遊玩的少女。
還沒擦肩而過幾步，禦知後退回來，停到伏也麵前，擋住他的去路。
禦知上下掃視一番伏也，最終目光定在他那雙露出不滿的金眸上，眼底升起幾分輕蔑，像是在心裏吐槽還是罵了他。
伏也眉頭緊鎖，冷聲問:“有事嗎？”
禦知輕嗤，語氣十分熟稔:“伏也，破了封印卻失了記憶，有點缺心眼了吧。”
說著，一縷紅色注入他的眉心。
大腦刺痛了一下，過去記憶的空白全都有了畫麵。
回過神，禦知已經離開，隻留他一人在原地。
伏也記起了一切，唯獨對黎歲的那份情意被他刻意掩蓋，他一時分不清那時是出於激動還是含有情愫的心動。
黎歲……不對，是少女，她是黎歲的主體，但沒有記憶，還魂魄不全。
不過她也真不愧是主體，雖然隻有一縷淺薄的神識但也給這個世界造出了許多裂口，而那些裂口就是崩塌前的預兆，多到一定程度，這個小世界就要重啟。
伏也沒有阻止，由著少女為所欲為。
世界崩塌，時間回溯。
隻要等待總有一天就能等到，到時她就能元神歸位。
這天，少女正認真破壞剛從氣運子官配那兒搶來的法器，把扇骨裏的暗器抖出來，隨後用靈力折斷扇骨，直到徹底報廢。
弄完，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伏也，問他:“裂縫變多了嗎？”
伏也看了眼天空，金光一閃而過，新增幾條裂口。
“多了三條。”
“真好玩，下次我還去搶那個神女伴侶的東西！”
“你開心就好，打不過可以喚我。”
少女沉默，回想和那些阿薩打架時都是她占上風來著，因為她會玩陰的。
她想:大概是沒有這麼一天吧。
……
這個世界崩塌得比預想要快，天空開始扭曲，頃刻間，所有事物消散，回溯完再次出現。
作為闖入者，伏也不會消失，他可以看著世界崩塌又重建。
他以為少女也一樣，可惜不是，她也會被重置。
大抵是因為還不算完整吧，所以要受到小世界的影響。
“伏也，你說我死了之後可以看到裂縫嗎？”少女盯著自己逐漸虛化的手，覺得很不可思議。
看到少女要消失，伏也有一瞬的慌亂，雙手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