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沼澤遇險(1 / 2)

小河裏流速相比昨天減小了不少,水位也下降了很多。趙俊雲和哈特倫在林子裏轉悠了好久,才找到少量的木本蕨類植物,利用它們在水裏漂流,前進的速度可以加快不少。

河水最深處其實也就到脖子,趙俊雲,哈特倫,丹共同抱著塊斷木,順流而下。

三人各懷心事,丹神情木然,眼神灰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趣。哈特倫表麵神色平靜,其實內心頗為煎熬,他不知道女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醫院的護士能否把她照顧好。趙俊雲則心事重重,眼前不斷浮現他把刺身刀刺入卡納爾胸部的那一幕。

流水緩緩,不知不覺中就把他們帶入了沼澤地帶,本來還充沛的光線倏的斑駁暗淡了,河水也變得陰冷陰冷的,讓三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沼澤裏到處是動物的骸骨,散發著陣陣腐臭氣味。地麵也是坑坑窪窪,布滿了青苔腐草還有大量奇形怪狀的植物,它們的枝莖像麻花似的蜿蜒盤曲,在空中你紡我織,密密層層的裹住了其下的空間,讓陰森詭秘在其中肆意蔓延。

河岸邊無數枝蔓呈弧形往上長,在他們的頭頂扭曲盤纏的形成了一個穹頂,最低處不到一米,仿佛進入了一個幽邃不知盡頭的動穴。

“咕...咕....”

沼澤深處傳來慘淒淒的聲音,仿若冤魂野鬼在哭泣。

“這地方太瘮人了。”趙俊雲嘀咕道。

哈特倫的眼睛時刻都在觀察周圍的動靜,他說道:“既然死去的那三個人能安全通過這裏,就證明沒什麼危險,不過還是保持警惕,以防萬一。”

“最近拜堂都能聽見烏鴉叫,不知萬一過多少次了,防不勝防啊。”趙俊雲自嘲道。

哈特倫沒聽懂趙俊雲的前半句,一臉茫然的道:“你剛說什麼?什麼拜堂,怎麼又扯上烏鴉叫?”

外國人當然理解不了中國諺語的博大精深,趙俊雲心忖這要如何跟他解釋?難道說,在我們國家拜堂就是結婚,是中國傳統的結婚禮儀,包括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拜禮都是在堂室舉行,所以稱拜堂等等羅裏吧嗦的繞一大圈?

“意思就是結婚的時候預兆有人會死,大喜日子遇上噩兆,你說不倒黴透頂啊。”趙俊雲幹脆化繁為簡的解釋給哈特倫聽。

“有道理,有道理,中國話真是博大精深!”哈特倫若有所思的咀嚼著話裏頭的意思。

在兩人無事扯談的時候,小河打了個急彎,水流的速度稍微加快了點,頭上枝蔓形成的穹頂也稀疏不少。急彎過後,赫然出現三條分叉。趙俊雲和哈特倫事前根本沒想到會出現分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些手忙腳亂。

“走哪邊?”趙俊雲問道。

情急之下,哈特倫一時半會也沒了主意。。

“趙,你看選哪條?”哈特倫問道。

“最近我們都是黴運當頭,每次選擇的結果都差點小命不保,要不讓丹選吧。”趙俊雲說道。

丹似乎與周圍的人和事絕緣了般,對眼前的情況沒有任何反應。

“丹,丹.尼維特!”趙俊雲連續叫喚了兩聲,丹都沒有搭理,仍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趙,算了,他現在沒有自殘算是不錯了。”哈特倫歎道。

眼見著慣性帶著他們往最左邊的分支漂去,趙俊雲說道:“我看把選擇權交給水流吧,它帶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反正水往低處流,總歸是要彙入到海裏。”

哈特倫想想也是這麼個理,遂懶得去操心了,抱著木頭隨波逐流還能節省體力。

進入左邊的分支後,水速變得湍急了些,短短幾十分鍾,就被帶出了三四公裏遠,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在哈特倫打會小盹,趙俊雲警戒的時候,發現前麵不遠有好像有艘簡易的筏子。

“難道附近有人!?”趙俊雲想起昨天哈特倫說懷疑有人想害他們,心裏驀的一驚。

他把哈特倫輕輕拍醒,指著前麵的筏子說道:“你看...”

哈特倫頓時睡意全消,先是環顧四周,然後側耳傾聽,沒發現異常之處。

隨著筏子越來越近,其外觀形象也逐漸清晰,是用十來根大腿粗細的樹木用藤條綁住製作而成,上麵還放了些簡陋的生存工具。

靠筏子的岸邊,有條很明顯的小路,與沼澤其他處的地麵不同,上麵沒有生長任何植物,有點類似鹽堿地,看上去硬邦邦的,彎彎曲曲不知伸向哪裏。

趙俊雲和哈特倫頗有默契,不管周圍有什麼情況,兩人都以不變應萬變,保持靜默,不聲不響的通過。

在淙淙的流水聲中,趙俊雲,哈特倫,丹三人靠近了筏子,哈特倫陡的臉色驟變,抓住趙俊雲的胳膊道:“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主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