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九牧將門合上，沒好氣地說，“兩天兩回被警員請喝茶，我課都不用上了。”
“那等任務完成後，我去跟你們學校說說，給你安排周末單獨補課一天。”署長一本正經道。
“你要來這招，今後我就直接失聯了。”林九牧翻了個白眼，直入主題，“找我有什麼事情？”
“還記得那隻鼠妖嗎？”
“記得，昨晚不是去抓了嗎？”
“失敗了。那隻鼠妖昨晚吃了人，還發生了進化，腦袋也比一般老鼠靈光，城西的糧災就是它搞出來的。”
“你想叫我跟你去抓？”
“妖獸數量稀少，這是一次難得的練手機會，我對你夠意思吧？”署長眨了眨眼，眼裏透著精明。
林九牧皺著眉反問：“真的？”
“當然，是假的。”署長穿衣的動作停頓住，緩緩呼出一口氣，好不容易被拉鏈收起的肚子因放鬆，差點就要把鏈子崩斷。
他圓潤的臉上多了一絲苦澀。
“不怕你笑話，我有些擔心。”署長苦笑著說，“我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禦妖的事，今早才契約阿虎的，別說指揮禦妖戰鬥了，就連那隻鼠妖也隻是在監控前看過。但你不同，你和那鼠妖交過手……有經驗。”
“有經驗個屁！我那是被逼的。你既然擔心，不去就好了呀，我記得條款裏麵有寫明自願的，你又不是她部門的正式下屬。”林九牧聳聳肩。
“那可不行！我可是署長，署長都退縮了，人們還能指望誰保護？”
署長說這話時，林九牧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聖潔的光芒。
然而緊接著，那股嚴肅化作諂媚的笑，署長搓著手，討好地說：“所以這不是找了林同學你嘛，咱倆打鼠齊上陣，將來傳出去也是一番佳話。”
“……”
佩服得有些草率啊。
林九牧沉默少許，然後走到另一個箱子那，‘哢噠’一聲打開，裏麵是完全一樣的黑色戰鬥服。
“我的？”
“嗯。多一份，穿嗎？”
“穿！我也怕死的好吧！”
其實剛才那一會，在署長說那大耗子進化過的時候，他差點就想舉手說“我退出”，但署長‘發光’時那段話，讓他陷入了猶豫。
誠然，他可以退出，不參與這些與己無關的危險之事，但躲得過一次兩次，靈氣大潮來臨時，他又能躲到哪裏去？
爸媽，妹妹，他們靠誰來保護？
正是這些想法，讓他選擇繼續署長的任務，把這當做是給自己的磨煉。
在他換衣服時，署長也收起笑臉，給他講起這次的任務。這份變臉的速度，讓林九牧一陣古怪。
他似乎隻有在下屬和任務麵前，才顯得像個署長。
“那隻老鼠被命名為殘影鼠，具備一定的智慧、能夠分身、速度快、熟悉排水通道，還能指揮鼠群。
“昨夜它本來是要鬧全城的，被其他區的禦妖師察覺，隻有城西沒什麼禦妖師，所以被它得逞了。不僅僅是吃的，還帶走了三個嬰兒。”
“三個嬰兒？”
“嗯。生死未明。”
聽到這，林九牧不再磨嘰，麻利地將戰服穿好。
署長遞過來一把鋒利的烏黑長刀，和一把匕首。
“作戰環境特殊，充滿沼氣，不能有明火，這是我們僅有的，能破開妖獸防禦的戰鬥裝備。”
林九牧接過長刀，入手厚重，觸感冰涼，加上酷似唐刀的外形，讓他一下就有些愛上了。
“等任務結束，這刀能不能……”
“不能。”
“這話我也說過，被否了。”署長說完，走到一個角落，伸手在地上摸索出一個環來，奮力一拉，一個一米直徑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一股潮濕的水汽伴隨著惡臭沉悶的氣味飄上來。
林九牧捂住鼻子。
“對了，還有麵罩，它能循環換氣，保證你不會被沼氣毒死，不過最好別放屁，因為它是循環的。”署長麵不改色地戴上麵罩，動作很快。
“……”林九牧有模有樣地戴上。
果然，臭味盡消。
署長先派出阿虎探路，隨著一聲‘噗通’，阿虎落到水裏。
一陣淌水聲後，它似乎探明了情況，傳來一聲犬吠。
“安全，走吧。”
“好。”
二人縱身一躍，跳了下去，消失在集裝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