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九牧仍黑著臉,心情頗有些不爽。
靈氣大潮逼近,現在的安定生活可能一去不複返,其實最煎熬的正是他們這些提前知道消息的人。
時刻留意著網上的傳言,生活的變化,還有對未知的恐懼……他討厭這種不安!
“給你吃。”一雙纖纖素手遞過來新買的烤紅薯,夜默眨巴著大眼睛道,“有吃的,就不生氣了。”
林九牧笑了笑,接過紅薯,輕輕撕開皮吃起來。
別說,認真吃,還真把不安的事給忘了。
“你知道妹妹最近在幹嘛嗎?”林九牧問。
妹妹最近不知怎麼回事,早出晚歸,有時他半夜起來上廁所,還看到妹妹房間亮著,一問起她的行蹤,總說‘秘密’,連上下學都不樂意和他一起走了。
他本以為妹妹是不是意外契約了禦妖,但從小鬆子給出的反應,並沒有發現妹妹的氣息中混雜禦妖的氣息。
“她不願說。”夜默搖搖頭。
……
入夜,林九牧早早洗完澡,在房間裏盤膝修煉精神秘法。
感謝老媽最終還是騰出了雜貨間,改成雅致的小房間,讓他告別了睡沙發的日子。
眼睛緊閉,呼吸平緩悠長,感受著風從鼻子進入,到喉嚨,再到腹部,最後緩緩呼出,注意力集中在眉心之間,隱隱感覺大腦時繃時舒。
他的感官在這時被提高到了極致,對周圍的聲音越發敏銳,腦袋完全放鬆,猶如放空的狀態。
突然,一股不尋常的風吹過,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風的輪廓不對,似乎有什麼東西出現在外麵。
他跳起身,迅速推開窗戶,眼角餘光看到有道黑影從旁邊掠過,衝進一條巷子裏。
他皺了皺眉,短暫猶豫後拿出戰術刀,往口袋裏一塞,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
三米多的高度,對體質增強後的他而言,並不算難事。
很快,他追上那道黑影,是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蹤,跑得更快了。
“想跑?”林九牧冷笑著,也加快速度。
穿街過巷,三兩次拐彎後,來到一個昏暗的土地廟前。
早兩年有人在這廟前自殺,敗了這裏的香火,如今更成了一個荒廢的破廟,別說上香了,連趕路人們都寧願繞遠,而不願意走這裏,晦氣!
黑衣人在這裏站住,轉過身。
借著月光可以看出,這是個約有四十多歲的男子,個子不高,身形偏瘦,獨眼,另一隻眼睛包裹在一個白色紗布裏,像最近才傷的,一隻手也少了個大拇指。
“竟然敢跟過來,該說你大膽呢,還是愚蠢呢?”獨眼男子陰惻惻地說,聲音尖銳,就像指甲刮黑板一樣,讓林九牧胳膊不自覺浮起雞皮疙瘩。
“你是什麼人?”林九牧問。
“你害了我,還問我是什麼人?”他用僅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九牧,表情因憤怒而顯得猙獰,他舉起自己斷指的手,又指了指瞎掉的眼,“這些,都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