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場麵一陣混亂,不少人指著台上突如其來的林九牧責罵起來,也有人認出林九牧是和霍思良一塊來的,很快找到高樓上的霍思良,一塊責罵起來。
林九牧可不管這些。
他拿出一件襯衫,披在了莊小蕊的背上,擋住雪白的肌膚和血淋淋的傷口。
“老師……”
“回去吧,這已經過了,這事從一開始就已經過頭了。”林九牧歎了口氣。
“是我對不起我弟弟。”
“沒有誰對不起誰。誰也不能要求一個10歲不到的小女孩做得多完美,遺憾是人生沉重的一筆,但也隻是一筆而已。難道你還想永遠活在這愧疚中嗎?
“你身上還有多少地方是留得下傷疤的?”
林九牧坐在高台上,徐徐說道。
剛剛他看到莊小蕊的後背了,無數猙獰的傷疤,像一條條猙獰的粉色蜈蚣,扭曲地爬滿了後背。
這個邁不過坎的家庭,把對逝者的不舍和思念,轉移到了病態的虐待上,施暴者,被虐者,都在用痛來麻痹瘙癢的思念。
莊小蕊漸漸地抽泣起來,癱坐在地上,一手捂著眼睛,哭聲漸大,最後嚎啕了起來。
“小子!你來搗亂是嗎?!”牛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陰狠地盯著林九牧。
村長和其他人也看了過去。
“莊同學現在不在放假時間,我需要帶她回去,無關人員別多嘴。”
林九牧說完,瞪了他們一眼,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卻還是把這些人嚇得不輕。
等他們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被唬住,更是惱羞成怒。
“你們都看到了!這有個外鄉人在搞破壞,要搶我們村的人,你們還愣著幹嘛?”
牛馳大喊。
底下的村民紛紛反應過來,放棄對霍思良的包圍式指責,將矛頭指向林九牧。
“滾出去!都滾出去!哪來的小鬼,敢管我們村子的事?”
“都給我滾出去!”
“莊村的事輪不到你們外人來管!”
在一眾大爺大媽,甚至還有小孩的指責中,爛菜葉、臭雞蛋,甚至是石頭,朝著高台之上丟去。
林九牧隻是將丟向莊小蕊的石頭之類給打掉,其他的東西,由它落下,很快,林九牧身上也被弄髒了。
“你們別這樣,這是我老師,他不是壞人,他隻是來幫我……”
莊小蕊急忙幫林九牧澄清,然而話沒說完,底下又響起了尖酸刻薄的聲音。
“幫什麼幫?你竟然敢叫外人來幫忙!什麼賤人啊!老莊,你還不趕緊動手?這賤人再不打,以後要跟老師跑了!到時候生個野種,你老莊家的麵子呢?!”
“這麼年輕也能當老師,小心女兒被搞了啊老莊。”
“我要是老莊,現在就把女兒打死埋後山咯!害死弟弟,現在又跟老師搞得不清不楚,我呸!”
惡毒的言語回蕩在廣場上。
莊小蕊整個人懵了,呆呆地聽著這些言論。
莊太和也被這些人說得臉色陰沉,推開別人的攙扶,快步朝著高台走去,望著他走上高台的目光中,有一雙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那是牛馳。
牛馳手裏的珠子,正在吸收著從每個人身上逸散出來的負麵情緒,血紅色的能量越來越濃,帶著一種暴戾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