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繁縷和聖光異龍收尾結束，來到林九牧身邊，一團團治療的能量自小繁縷的繁縷裏溢出，彙入到林九牧身上。
“我的主人，你怎麼樣？”小繁縷關切問。
林九牧搖搖頭：“我沒事，辛苦你們了。”
“嗷嗷！”聖光異龍吼一句，似乎說‘不用客氣’。
林九牧微微一笑。
過了一會，等體力恢複一些，林九牧才轉頭，朝著獵毒女走去。
獵毒女把毒龍的屍體抱在懷裏，沒有哭嚎，靜靜地流著淚。
“你早認出他？”林九牧問。
“剛見到他的時候就認出了，我們可是那麼多年的夫妻，這傻子……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我怕他，也依賴他。”獵毒女的聲音沙啞了許多，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哀的笑。
“所以就順勢聽了他的話？”
“他說隻要加入聖堂，就幫我治小倪，我知道他關心女兒，但怕他，起初不願意去，後來……”獵毒女神色呆呆，似回憶狀，“這傻子叫了些黑禦假裝城防局圍剿我，燒了我的屋子，又出麵救我。”
林九牧靜靜聽著。
“他為了小倪，為了我，我知道，雖然他的辦法總是很離譜。但出發點是為了我們……我以為哪天他道歉了，我們就能重歸於好，回到以前的生活。可現在……”
獵毒女笑了笑，說道：“現在好了，不用道歉了，他屬於我，沒人再和我搶，他也不會再打我了。”
林九牧：“……”
“正事要緊，你去吧。很抱歉，我不能給你當護旗者了，我想陪陪他。”獵毒女請求道。
“當真要這樣嗎？”
“嗯。”
“尊重你的選擇。”
林九牧點點頭，收起小繁縷和聖光異龍，讓它們在禦妖空間裏養精蓄銳，獨自一個，往前走去。
走不出百米，聽到身後傳來細細的“噗”一聲響。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獵毒女一匕，刺在她的心窩上，含笑趴倒在毒龍的胸懷裏。
林九牧呆呆地望著這一幕，久久沒有回神。
他的心中，像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這一瞬間，他仿佛明悟了一些什麼，又仿佛什麼也沒明白，天地猶如一片混沌，隻剩眼前兩個悲慘卻幸福的輪廓在相融著。
旁邊通道，段山河朝著二人，深深地行了一禮作悼，轉頭也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山穀裏，觀眾席。
無數觀眾愣在當場，沒有嘩然、沒有驚呼，沒有誰指責二人的不對或自私，也沒有誰去評判他們的做法合適不合適。
有的摘帽，有的低首，有的默然。
華國人對死亡的情感是相通的，對死亡的人是寬容的。
……
林九牧長歎一聲，繼續前進。
很快，他離開了岩石通道，來到最近的一座扶風山島。
扶風山分三層，底層銅旗，五座島嶼相連，五把旗幟高立，一群年輕一些的禦妖師正在廝殺。
中層銀旗，同樣是五島相連，同樣的廝殺聲起。
唯有頂上金旗島嶼，一片寂靜。
林九牧仰頭看了看，縱身幾個跳躍，在鐵鏈上幾次借力，落到了最近的銅旗島嶼上。
這扶風山群島不時會有勁風嘶吼，攘人下水，而群島底下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沾之必沉，唯有金屬例外，上麵漂浮著幾個金屬傳送陣。
落水者，沾到水死，碰到傳送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