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月主子自幼琴藝超群,自然是嗜琴如癡,隻要在她麵前將和貴人那裏敲詐來的千年古琴,墊麻將桌腳就行了。
淩靜主子是所有當中最耿直、性子最急的人,她的詩詞是一絕,她隻要對症下藥就好了……
但是最、最、最麻煩的就數馨怡,馨怡是由家族根據漢族古禮精心打造的閨閣淑女,性子是最溫柔的,可是溫柔的人一旦認了死理卻是最固執的,她以前完全相信家族對她的教誨,當她跟陳遠暉相戀後,心裏完全隻有陳遠暉,陳遠暉就是的她的天,她生命的全部。可如今她連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舍棄了,又有什麼能令她動心的呢?
我們苦思了好幾天都沒有辦法,眼看一天天的陳遠暉越見憔悴,我們也著急,可確實拿她沒辦法,可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馨怡卻在午膳的空檔主動跟我們說話。
“灩姑娘,謝謝你們這些天來為我們所做的一切,其實我們心裏一切都明白,你們都是為了讓我們開心而己!我們想通了,我們再也不會消沉下去了!”其他幾位太妃同意的點點頭。
“你們想通了,真的太好了!”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了,讓人有點不敢置信。
馨怡淡淡地笑道:“其實在冷宮裏不一定要愁眉苦臉的生活,也可以開開心心地過,即然可以笑著活,為什麼還要哭著臉活!”
“你們以後需要什麼東西,直管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想盡辦法幫你們弄來!”
“那當然,我們不會客氣的,不然有的人一個月要寄好幾封家書啦!”綺書主子揶揄道。
蕊香在旁邊紅著臉不好意思啦!
此時,沁晨姑姑滿臉擔憂地問馨怡:“那陳遠暉呢?”
`馨怡臉上快速地閃過一抹痛楚,快得讓人以為自己眼花:“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
“難道你真的就這樣一輩子不見他了!”沁晨姑姑開始著急了。
“對!”馨怡回答得十分果斷。
“可是……”沁晨姑姑還想再勸勸,卻被我攔住了。
“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強,但是怎麼可能不見啦!做不成情人總可以做朋友吧!”
“對!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我會在冷宮裏靜靜地祈求上天讓他幸福!”馨怡雙手合十滿麵虔誠。
沁晨姑姑聽我居然這麼說,而且馨怡還認真了,急得在背後使勁拉我的衣裳,我伸手輕輕地安撫著沁晨,繼續對馨怡說:“可是,像現在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有話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把話說清楚了他也就死心了,他也不用這樣抱著希望等著了,這樣對他也好,對你也好呀!”
馨怡細想了一下,深以為然,滿臉平靜地說:“好吧,就按姑娘說的辦,還請姑娘幫我安排一下。”
“沒問題,這樣吧!就今天晚上我們順便慶祝你們想通了,大家在一起好好聚聚。”
小家夥們開心地跳了起來,馨怡平靜地回房間,沁晨姑姑悄悄地拉我到外麵,質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怎麼這麼跟馨怡講,你這不是存心拆散他們兩嗎?”隨後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你不會是看上陳遠暉了吧!”
她說這話把我嚇了一跳,我連連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怎麼可能看上陳遠暉,我是從來不在別人碗裏挑食的人,而且我喜歡的人也不是這種類型,我喜歡的是那種……”一個清瘦的身影從腦海中閃過,我連連甩甩頭想把這個奇怪的感覺甩掉。
沁晨姑姑聽我這樣說放下了心道:“那你怎麼那樣子啦,你真的不管他們的事了!”
我安慰她道:“姑姑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你隻管把人叫來就是了!”
沁晨姑姑將信將疑的走了,我靜靜地將今天晚上的計劃在腦海裏過一遍,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錯漏。
暗淡的月光,幽幽照人,月光在冷宮上灑上一層薄霧,漆黑的冷宮顯得格外冷清,馨怡與陳遠暉靜靜地立於殿外,兩人默默相望許久,除了微風拂過的風聲樹聲之外,也隻能聽見彼此的喘息。
良久之後,馨怡輕輕地背轉過身,閉上眼深呼一口氣,壓抑理智幾乎控製不住的情感,淡淡地說:“我們分手吧!”
陳遠暉一驚,如聽見晴天霹靂般震驚,他激動地抓住馨怡雙肩狠狠地搖晃:“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說!”
馨怡揮手推開陳遠暉,控訴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不想活在絕望的愛裏每天擔驚受怕,我厭惡你了,我厭惡你的帶來的一切,你的愛讓我喘不過氣來。”
說完,馨怡不顧一切的衝回冷宮,陳遠暉呆呆地站在原地,素來挺拔的身影如抽去所有力氣般佝僂,人瞬間仿佛憔悴了好幾十歲,他心痛得己經麻木了,用生命不顧一切去愛的人完全厭惡他,絕望如潮水般向他心頭湧來,瞬間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