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血(1 / 1)

伊桑將藥裝滿口袋,而後把優盤放在貼身的口袋裏,他把口鼻用衣物捂好,就握緊鐵棍衝出去。

他在風沙裏走了很久,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偏離的軌道,但在這種沒有辨識物的情況下,伊桑也不敢隨意變換路線。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天空已經暗沉下來,還有雷電在其中閃爍。

伊桑也不能將防禦的鐵棍丟掉,他隻能選擇裹緊衣服,向前跑去,祈禱自己的運氣能好上一些。

等到看到漫天黃色中出現的一抹銀白色,他心生竊喜,又有些疑惑阿茲拉爾受那麼重的傷,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起來。

不過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心一橫,就立馬走了過去。

結果看到了那個0號實驗體,他一時間愣住了,隨即往後退了幾步,又看到它身後的山洞裏恰好伸出了一隻在血泊中的手。

那隻手骨相極佳,食指處還帶著銀色薔薇樣式的指環,就是阿茲拉爾儲君身份的象征。

這顆星球上又沒有其他的蟲族,阿茲拉爾也不可能將費心得來的儲君之位讓給別蟲,所以伊桑隻能留在這裏一搏生機。

就在伊桑握緊手中的鐵棍,準備揮向0號實驗體時,它突然張開翅膀,抱住伊桑飛向了天空。

伊桑被迫吃了一嘴的沙,還看到了整個地球的全貌。

盡管這顆星球已經喪失它的生機,但基本的瑰麗還存在於這片荒瘠的土地上,伊桑依稀看到了曾經的名山,但他又不確定現在的這些景物是否是他記憶中的布局。

那些記憶離他很近又很遠,模糊的不僅是他的記憶,還有曾經的那些時光。

在繞地球飛行一圈後,0號又帶著伊桑停在了那個山洞前,它目光溫和的看著伊桑,身後的翅膀還虛虛的環在伊桑周圍,替他抵擋風沙。

伊桑不明白0號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也不記得以往種種,現在的堅持無非是可笑且荒誕的,畢竟在伊桑這裏他們素昧平生。

恰好在伊桑要開口時,0號喑啞的嗓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伊桑,還又引出了一個謎團。

“替代品,終將被清除。”0號看著躺在地上的阿茲拉爾道。

伊桑不理解0號為什麼要這樣說,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他見0號沒有惡意,就放心的走到阿茲拉爾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0號看著伊桑的動作,眼神晦暗,臉色些許扭曲,打破了他麵相上的神性。

過了一會兒,0號見伊桑一心一意給阿茲拉爾處理傷勢,又看了看外麵黑沉沉的天空,他迅速展開翅膀,飛向了遠處。

伊桑聽到0號走了以後,才徹底放鬆下來,另一隻握住鐵棍的手也放下了鐵棍,將那枚優盤放到貼近他胸口的那個袋子裏,隨後才集中精力處理阿茲拉爾的傷勢。

等到將血擦的差不多時,伊桑才發現並沒有什麼重大的傷勢,反而是皮膚上一直在往外滲血。

幸虧他裝回來的藥多,伊桑就把那些藥粉糊到阿茲拉爾滲血的地方,糊上厚厚的一層,再將衣服撕成布條綁緊那些藥粉。

阿茲拉爾的情況才好了很多,雖然看起來極其落魄,但好歹暫時保住了性命。

後來又在山洞裏待了四五天,這期間阿茲拉爾隻醒過來幾次,時間很短就又昏過去了。

伊桑連他皮膚往外滲血的情況都沒弄明白,更別提在洞底時受的內傷了,他一直很擔心如果阿茲拉爾走到了咳血這一步,他該怎麼辦。

縱使蟲族經過多次進化,身體生存的必須物質在儲存用完後,他們的狀態已經到了極點,而蟲族的星艦還沒有來到地球上。

伊桑後來實在是沒力氣了,地球上的那些枯樹枝也早已用完,氣溫也越來越低,加上氣候幹燥和多日未曾進食,他們已經快瀕臨絕境了。

伊桑將阿茲拉爾抱在懷裏,他們倆互相取暖,但阿茲拉爾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他的多項機能出現問題,嘴上也出現了深深的裂痕。

阿茲拉爾的情況一日不如一日,伊桑也不是醫生,隻好將他的衣服解開,聽他的心跳,以免出現什麼突發狀況。

伊桑維持著將耳朵貼到阿茲拉爾心髒的動作,他眼神凝滯,死死的盯著洞口,盼望著蟲族星艦到來的那一刻。

可惜,他還沒等來星艦,阿茲拉爾的心跳就更加微弱,嘴裏還一直喊著渴。

伊桑看著阿茲拉爾虛弱的臉,又想了想蟲崽布萊恩,他拿出燒成炭的樹枝在從實驗室的紙上寫了起來。

等到寫好後,他把紙塞進了阿茲拉爾的口袋裏,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伊桑仔細看了看阿茲拉爾的臉,心想也不虧,就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頓時從手腕流出。

他看著血液流出來,自己竟然也口渴的不行,伊桑還發現蟲族的身體構造與人類沒有太大的差別,但他此時才領會到這一點。

伊桑將手腕伸到阿茲拉爾嘴邊,看著他不停的吮吸,他蒼白的臉色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