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個人,是三個男人五個女人。他們選了離櫃台不遠的一張桌子坐下。
準確點說,是三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坐下,三個年輕小姑娘站著。
一個站在中年女人身後,兩個站在年齡更大些的女人身後。
那兩個坐著的女人,俱都皮膚白皙,麵目姣好,全身珠光寶氣。
甚至連鬥篷都是那三個年輕小姑娘分別幫著解下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子,後麵的年輕姑娘,是丫環。
三個男人,兩個三十歲上下年紀,都穿著深藍色錦袍。一個二十出頭年紀,穿月白錦袍。
幾個人的發簪都是白玉的,打扮不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水靈過去:“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年紀最大的女人,撩起眼皮看了水靈一眼,眸光並不和善:
“我聽說你這個小店,菜品味道不錯,你介紹一下你店裏的菜給我聽聽。”
水靈太了解這類人了,給她介紹口感不錯的菜可以,但價格不能太便宜,否則她會認為是貶低了她的身份。
水靈挑最貴的菜,給她介紹了十道。
“嗯,這十道菜全點了,告訴後廚,速度要快些,吃完了我們還有事。”
完全是命令的語氣,好像這裏是她的家。
水靈心裏瞧不起這種人,麵上卻不能露出來。
她唇角上勾,淺笑著道:“現在沒有別的客人,隻有你們這一桌,速度自然是快的。”
低頭坐著、神色有些萎靡的中年女人開了口:
“娘,要不咱們現在就過去得了,一想到海龍跟那賤婢在一起,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點都不餓,哪裏還能吃得下。”
被稱為娘的女人,五十多歲,穿著深紫色對襟襖子,門襟大鑲大沿,用的都是金絲線。
臉上的皺紋,都像金絲線繡的,透著霸道。
她冷哼一聲:“海豔啊,你也是當娘的人了,性子咋還這麼急呢?
你沒聽管家說嗎,那個賤婢夏水桃,手段高明著呢,海龍被她給迷得團團轉。
他在那兒,就算為娘親自去,也得給海龍留點臉麵不是?
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家的大酒樓,晚上客人最多了,海龍每天都得在酒店守著。
他離開了,咱們再過去收拾那賤婢。
現在呀,先讓她嘚瑟,一會她就隻剩下哭的份兒了。”
穿深藍錦袍的男人笑:“大嫂,不管那賤東西怎麼張狂,擺脫不掉的事實是,她給咱爹做過幾天妾。
現在她再怎麼不知道羞恥,把我大哥哄得忘記了姓孟,我大哥也不敢把她往家裏帶,她欺不到你頭上。
再說了,今晚咱們把她給收拾了,以後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不信我大哥敢跟娘要人。”
另一個接過話茬兒:“二哥說的對。大嫂,娘都來了,你還著急那一時半會兒幹啥?
稍安勿躁,吃完了飯,咱們過去正好。”
櫃台裏的水靈,聽完這幾個人的話,心裏暗暗吃驚。
她明白了,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是天天就大酒樓掌櫃的、孟樁的原配夫人。
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是孟樁的大兒子孟海龍的原配,他們嘴裏的賤婢,是指她的堂妹夏水桃。
也就是說,孟樁的老婆,帶著孟海龍的老婆,準備去找水桃算賬了。
水靈站起身,把夏立弦和夏立峰叫到後麵,躲在水靈和黃小琴睡覺的小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