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豈能上他的當?平日惡毒無比,現用人現交,做夢去吧。
水靈冷哼一聲,“我能走鏢,走的刀山劍林,經曆的是殺氣,殺氣驚天地震鬼神,殘酷卻不髒。
但我不能去凝香園,那裏是濁氣,肮髒且下流,不是好人家姑娘該去的地方。
你們有本事,就自己去要人,沒本事,就讓夏水桃在裏麵老實待著。
別來算計我,我比你們全家人加起來都聰明,你們算計不過我。”
話落,她不再搭理身後楊敏和夏老太太的接連不斷的高聲叫罵,加快腳步,往鎮上奔去。
那些叫罵聲,淹沒在呼呼刮著的冷風裏。
夏老太太一家人,前幾日被孟海龍從鎮上給趕回來後,過得是度日如年。
水桃失蹤,他們非但失去了一個親人,更主要的是,再也沒有人能把吃的用的給他們拿回去了。
本來就是碗邊飯,吃不飽,這一斷,更吃不飽了。
夏立屏正月裏還要成親,銀錢沒拿回來,用啥成親?掰手指蓋給人家?過完年,他就二十歲,不應該再拖下去。
這一家人,全急得死去活來。
但不管他們咋著急,鎮上的孟海龍,就是一點動靜沒有。夏家人怨恨孟海龍,用各種語言詛咒他不得好死。
心裏又怕他真死了,那樣一來,水桃就算找到了,財路也斷了。
夏立屏成親的事,就得泡湯。
他們一家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孟海龍何嚐不是?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正常情況下,別說三個大活人不見了,三十個大活人,孟海龍都不一定在乎。
該報官就報官,丟給官家處理就完了。
但問題是他和水桃的關係,不能見人。
那天,他聽從了官家孟一看的主意,回家給大少奶奶施壓,看看是不是大少奶奶知道了水桃的存在,讓她的娘家人出手,把水桃給擄走藏起來了。
孟海龍當天晚上回了府,關上門,對大少奶奶是軟硬兼施,但平日懦弱的大少奶奶,在這件事情上,性子變成了蒲葦。
不管孟海龍用啥招,她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我不知道夏水桃是誰,也沒讓娘家兄弟們下過手。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我娘家,問我兄弟門,他們說的要是和我說的不一樣,你就掐死我。”
孟海龍暗暗想,憑大少奶奶的性子,估計真不知道水桃在哪兒。
他急得上躥下跳,天天逼迫孟一看,派人出去打聽,尋找。
馬上過年了,再找不到人,事情就瞞不住了。
事也湊巧。
臘月二十九,也就是過年的前一天,孟海龍的四個朋友,來到他的酒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說話開始下道兒了。
朋友甲:“海龍,最近凝香園買了一個新人,哎呦,那小腰細的,就像咱們這酒壺一樣,真真是不堪一握。
那唇紅的,桃花瓣兒都比不上。
那胸——哈哈哈”
朋友乙急忙接過話茬:“我知道你說的那姑娘,名字叫好聽,叫妙桃。
你們聽聽,妙桃!上了床,浪得人欲罷不能啊,我在她房裏呆了兩天一夜,實在不行了,才出來。”
朋友丙:“可不是嗎,我比你後去一天,哎呦,確實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