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幾個人,為首的是鎮遠鏢局的總鏢頭橫行。
水靈飯館開業的第一天,橫行來過一次,還趕上了街霸黑旋風吃完飯不想給銀子。
橫行對黑旋風說過,誰要是敢來水靈酒館鬧事,就是和鎮遠鏢局過不去。
那些混混,敢招惹生意人,卻絕對不敢惹鎮遠鏢局,再加上水靈手段狠辣,過去的一個多月裏,確實沒有人敢來惹事。
之後,鎮遠鏢局其他的鏢師來這裏吃過很多次飯,但橫行直到今天,才來第二次。
水靈笑著開口:“橫鏢頭,好多天沒見你了,是去走遠鏢了嗎?”
橫行道:“正是,我走了一趟遠鏢,一去一回,正好一個月,差點在外麵過年。”
幾句話的功夫,幾個人選了位置坐下。
橫行點了八道菜,二斤燒刀子白酒。他們這類做刀頭舔血營生的人,押鏢途中很自律,滴酒不沾的時候居多。
偶爾天太冷了,也隻是喝幾口暖暖身子即可,絕對不會貪杯。
隻有把鏢送到地方了,才會大口喝酒,徹底放鬆一下繃了一路的情緒。
等菜的間隙,橫行喝著茶水,眸光落在水靈身上,試探著問道:
“夏姑娘,過幾天,我們還走一趟遠鏢。夏姑娘有沒有心情跟著走一趟?酬勞一定會讓夏姑娘滿意。”
水靈一聽,抬起頭看著橫行,“敢問橫鏢頭,下次去哪裏?多久能回來?”
“不瞞姑娘,下次我們去簫州城,一去一回,大約也得一個月左右。”
簫州,位於北涼國的最北端,和燕金國還有嗆容國接壤,屬於邊關了。
這幾年,北涼國連年天災,皇帝昏聵,沒有作為,民不聊生。諸侯們趁機招兵買馬,壯大實力,都蠢蠢欲動。
燕金國和嗆容國也屢屢進犯,簫州首當其中,城中百姓,拖家帶口去逃生,淪為難民。
走不了的,叫苦連天,簫州城每天都有百姓死於非命。
幾個月前,七皇子楚左去了簫州,他開倉放糧,救百姓於水火,狙擊燕金和嗆容的入侵者,百姓的疾苦才算緩解。
聽說去簫州,水靈有些心動了,走一趟鏢,賺銀子不說,還能去邊塞看一看。
但時間有點長,想到剛剛起步的酒館,水靈搖頭拒絕了:“我暫時走不了鏢,以後有機會再去吧,謝過橫鏢頭好意。”
“哦?”
橫行並沒有放棄:“剛才我看夏姑娘有些動心,是不是心中有什麼顧慮?如果是擔心走這趟鏢賺不了多少銀子,夏姑娘盡可放心。”
水靈點頭:“確實有些顧慮,但不是銀子問題。”
“夏姑娘,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上忙,也未可知。”
水靈想了想,看著橫行,輕聲說:“我這個酒館,右側是賭坊,去那的都是些什麼人,橫鏢頭一定很清楚。
有些人贏了銀子,來我這裏吃飯,手舞足蹈之餘,喜歡裝大爺挑毛病。
賭輸的人,更是吃完飯,各種找茬不給銀錢。我家裏哥嫂,都是老實本分人,也都不會功夫。
我要是去走鏢,一旦有人來這裏鬧事,他們的安全就是問題。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家裏人的安全更重要,所以,為了家裏人安全著想,我確實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