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發出撤退指令後,水靈沒有追上去,沒打算趕盡殺絕。
她當時想,反正被砍了手臂的那個黑衣人逃不掉了,有他在,一樣可以審問他們是什麼人,替誰做事。
水靈敏銳地覺察到,這些人行動統一,進退迅速,目標明確,就是鏢車上的櫃子,似乎是想從裏麵找什麼東西。
他們不是普通的劫匪。
隻是她沒料到,那個發出撤退的人,狠辣到這種程度。
他對同伴能下得去如此狠手,隻能說明一點,他們的身份是秘密,是怕人知道的。
水靈不再顧及鏢行不趕盡殺絕的做法了。她奮起追擊,必須得抓個活口回來。
見水靈追下去,橫行手一揮,“來幾個人一起追,其他人看好鏢車。”
吩咐完,橫行也追了過來。
水靈腳尖點地,幾個縱越,就追到了那名黑衣人身後,掄起砍刀,對著黑衣男人的肩膀就砍。
男人早聽見了腦後風聲,沒回頭,電光火石間,身子往前一撲,水靈的刀砍空了。
她收刀,再砍,動作迅捷。她沒想砍死他,想抓活的。
黑衣人在地上連續翻滾,另外四個黑衣人趕緊轉身過來幫忙,手裏拿著大砍刀圍攻水靈。
借著微弱的火光,水靈和幾個黑衣人戰在一起,刀光折射著人影,看不看誰是誰。
水靈手一揚,大砍刀扔在了一邊,又一招,電棍到了手裏。
身體閃展騰挪間,電棍一下點在一名黑衣人的臉上,當時就把人電暈在地上。
這時橫行和另外四個鏢師也到了跟前,幾個人加入進來,開始混戰。
剩餘的幾個黑衣人一見,知道帶不走被打暈的同伴,根本不戀戰,幾個人疾身退去,速度相當快。
橫行看著躺在地上昏迷的黑衣人,吩咐身邊的兩個鏢師:“把他拖回去,綁上,弄醒過來後,馬上審問。”
橫行常年走鏢,當然看出這些黑衣人和慣常見的劫匪不一樣。橫行也想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別的不說,這關乎四五十個人的安全,他要盡可能做到知己知彼。
回到駐地,眾人找來繩子,把黑衣人牢牢綁住,扔在一個火堆邊上。
橫行吩咐人,把火堆起高,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命人端一盆涼水來,澆這名黑衣人腦袋上。
保證一下就能醒過來,他打算現在就審問這個黑衣人。
鏢主站在黑衣人腦袋跟前,用手指著黑衣人大罵:
“我李韓十七歲離開故鄉,做過各種小生意,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二十年時間過去了,我從少年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好不容易才攢下了這點身家,想回到故鄉去葉落歸根,你們憑什麼就來搶劫?
憑什麼呀?把我二十年才攢下的這點東西都給搶了去,我們一家怎麼活?
我們豈不是就剩下死路一條?你們這是要人命啊。”
原來,他叫李韓。
李韓全都抖著,顛著雙手,氣得實在不行了,猛然彎腰,掄圓了手,對著黑衣人就是兩個大耳光。
黑衣人是被電暈的,兩個耳光後,人依然昏迷。
“我讓你裝,我讓你裝,我就不信你不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