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文走了,水靈才進屋,“娘,你多餘幫她治,讓夏立文帶著她去找夏老太太得了。
夏立文和吳小悠這兩個人,最是無情無義,屬於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主兒,剛才就指責你不好了吧?
沒記性。”
孫氏重重歎息:“水靈啊,做人做事,不能一貫的意氣用事。
你現在年輕,氣性大。等若幹年後,你上了幾歲年紀,就能理解我今天的做法了。”
水靈這次真挺生氣,剛要斥責孫氏,吳小悠發出一聲瘮人的“哎呦”聲,人醒了過來。
孫氏冷哼一聲:“你身上的傷口,剛剛上了藥,你最好別亂動。”
吳小悠疼得全身都哆嗦著,她哭了幾聲,用一隻獨眼看著孫氏和水靈問:“立文呢?”
水靈根本沒搭理她,繼續坐窗下去曬太陽。
“立文去找立屏了,想問問是誰幹的?”
吳小悠的聲音尖利起來:“是陳白活幹的,我正在炕上坐著,陳白活拎著殺豬刀進來就往我身上砍。
把我衣裳砍破後,他就把我、把我——”
吳小悠開始“嗚嗚”地哭起來,一身傷不說,還丟了一隻眼睛,被人給強jian了。
孫氏的眸光,落在吳小悠的獨眼兒上,和她對視:“陳白活是殺豬匠,心狠手辣。
但那人不是混蛋,你不惹他,他不會大白天拎著殺豬刀進你家砍你,砍完再強暴你。
你說說吧,你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他。”
吳小悠嗚嗚地哭,一直喊疼,求孫氏把止疼藥分給她一把,她要多吃點。
對陳白活砍她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提了。
不說就不說,孫氏也不問。從屋裏出來,坐到窗下的木椅子上,和水靈閑聊。
這功夫,夏立文早到了夏老太太家。
夏立屏剛對楊敏和夏老太太說完,吳小悠出事了,夏立文就跑了進來。
拉著他問:“大哥,你看見是幹的了嗎?”
夏立屏點了點頭:“看見了,是殺豬匠陳白活,他拎著殺豬刀從你家裏出來的。
水靈也看見了,陳白活本來迎頭跑過來,看見我們倆,轉身往另一條路跑了。
我和水靈差不多一起到的你家門口。我我我,我進去了,她聰明,站在大門口看,沒進去。”
“陳白活,我和他拚了。”
立文說完,到廚房摸起菜刀,就要往外衝。
夏老太太別人老了,動作挺麻利,一把抓住立文,同時還給立屏和楊敏使了眼色,一家三口使勁攔著。
夏老太太道:“立文,你不能胡幹,你要找裏正,讓裏正跟你去報官。
明明官衙就可以判陳白活斬頭,你自己去,你不也搭上一條命,不合算。”
夏老太太哪裏是真為立文好,她是舍不得她家的菜刀。一旦砍崩了,就廢了。
日子這麼艱難,買一把菜刀,要不要文錢呢。
菜刀被奪了去,在大夥的勸說下,立文終於放棄蠻幹的念頭了,由夏立屏陪著,一起去找了裏正。
裏正一聽陳白活對吳小悠做的事,當時嚇了一跳,裏正老婆手裏的白菜苞米麵團子,都嚇掉地上了。
半刻沒耽誤,直接去了騎馬去鎮上的報官,很快,來了幾個衙役,把躺在家裏呼呼大睡的陳白活,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