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史白大步進來,跪下磕頭:“屬下史白,見過太子殿下。”
說完,史白猛一驚,急忙改口:“太子殿下,屬下一時習慣了,才——”
發現自己又叫錯了,史白急得額頭青筋都蹦起來了,這樣的失誤是致命的,尤其這個敏感時期,一旦楚恒怪罪下來,說不定會丟了腦袋。
楚恒輕笑一聲,手一揮:“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起來回話。”
“謝、謝陛下。”史白站起身,退到一側站著,這才敢用衣袖,悄悄擦去額頭和腮邊的冷汗。
楚恒看著史白道:“你可曾探到了楚左有什麼動向?”
史白拱了拱手:“陛下,先皇駕崩那天晚上,楚左帶著他的眾將,在中軍帳裏商議軍情。
一個玉匣子突然冒出來,落在楚左麵前的桌案上。”
“你說什麼?玉匣子是突然冒出的?”
史白道:“正是,是毫無征兆、突然就冒出來的,大帳裏的所有人,都沒看見是從哪裏鬧出來的,也都被嚇了一跳。”
楚恒和他殿裏的眾臣,也都嚇了一跳。楚恒的蛇眼眯得更細了,默了半晌,手一揮:“接著說。”
“牧雲打開那個玉匣子後,發現上麵有一張字條,寫著皇帝駕崩了。字條下麵——
字條下麵,是玉璽。”
史白低沉的聲音,在大殿裏的眾人耳畔響起,每一句,都不亞於一個巨雷,差點把殿裏的人給雷個外焦裏嫩。
“大膽史白!”
錢魯低喝一聲:“這種消息,一定是楚左軍營裏傳出來,故意糊弄人的,你不仔細分辨,就這樣來回陛下?
你就這樣辦差嗎?”
史白對楚恒忠心耿耿,他怕楚恒,可不怕錢魯。史白冷哼一聲:
“國舅爺,我千裏迢迢帶回來的消息,你連這個殿門都沒走出,就給否了?就認定是假的?
我問國舅爺一句,一旦是真的,你當如何?”
“夠了。”
楚恒擰著眉頭,瞪了錢魯一眼,蛇眼裏盛滿了憤怒。
錢魯嚇得不敢言語了,他不是沒腦子,主要是不相信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
這才忍不住,想出言教訓史白幾句。
錢一彪氣得差點跳起來,對著他兒子的腦袋,給他來個摟頭蓋頂。
史白是什麼人,那是楚恒心腹中的心腹,就算質疑,也不要這樣說出來。
別說你個國舅,就是他這個國丈,都不一定好使,帝王家隻在乎忠誠,不在乎親眷。
錢一彪給錢魯遞了一個眼神,警告他閉上嘴,眼下皇帝的寶座還未坐穩,他心煩著呢,你別惹事。
史白硬懟了錢魯幾句後,繼續接著講:“陛下駕崩沒一會,楚左就知道消息了。
玉璽也是真的,裝在玉匣子裏,飛了過去。”
這下知道玉璽的下落了,竟是在楚左手裏,事情很快就得傳出來,這下難辦了。
兩天後,楚恒和他的心腹們,給楚左定了二十一條罪名,其中最嚴重的一條是,盜竊玉璽,抗旨不遵。
然後在上朝時,由言官上奏,要求皇帝派兵征討。
這些都是過場,朝臣們心知肚明。楚恒自然準奏,命武將肖萬河為鎮遠將軍,兩日後沙場點兵,第三日帶二十萬大軍出征,去簫州城捉拿楚左,奪回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