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萬河道:“朱承望可能做夢都想不到,他這輩子,會毀在他兒子手上。”
董宏斌冷笑:“細細想來,朱承望可不是毀在兒子手裏,他是過分聽小妾的話,過分欺壓原配夫人和長子,導致他們母子心頭種下怨恨。
這種怨恨,一旦有了適合的條件,就會生根發芽,繼而一發不可收拾。
他呀,是毀在枕頭風下,毀在寵妾滅妻下。”
肖萬河召集了部將們,連夜製定了詳細的作戰方案。也針對朱雲一旦臨死反水,做了兩種備用方案。
肖南從朱雲大帳出來時,就和朱雲約定了,三天後醜時,以紅色信號彈為準。
見到信號彈升起,如果沒有意外,回應一發同色信號彈,就同時起兵,裏應外合。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又一個黎明到來時,朱承望和趙文趙武的軍隊,開始猛烈攻城。
他們這次做了一個選擇,隻攻東城門西城門和北城門,此舉之意是,你肖萬河手裏不是有鎮南王的兩個兒子嗎?
鎮南王在南城門鎮守,但南城門沒人攻城,看你把那兩個孩子掛在哪裏。
這也是朱承望不得已的選擇,不管肖萬河把兩個孩子綁了,掛在哪個方向的城牆上,下麵攻城的人,都不會因此停止進攻。
他做好了心理建設,隻要不親眼看著兩個心愛的兒子死,他就能接受,必須接受。
因為站在了懸崖邊上,他沒有退路。
肖萬河冷笑:
“隻要你朱承望在南城門安靜待著,我們也不會選擇把你兒子掛出去了。
守城三天,算不上難事。”
城門上的士兵,用滾木雷石和箭矢,把攻城的士兵們,砸得斷胳膊斷腿,腦漿迸裂。
城下哀鴻遍野,哭嚎聲震天,死傷無數。猛攻了一天,一個士兵都沒攻到城頭上去。
天黑了,隻好鳴金收兵。
肖萬河也不出去乘勝追擊,隻在城裏籌備,京城乃天子腳下,裏麵的防備物資足得很,豈是短時間內能攻下來的?
三天光景,很容易就過去了,朱承望除了損失一批人馬外,還是一個士兵都沒爬上過城頭。
朱承望和趙文趙武,急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偏偏就沒有好辦法。
三天後,醜時。
城頭上突然升起一發紅色信號彈,稍遲一會,朱承望軍營,也升起了一發紅色信號彈。
雙方都明白了,沒有意外發生,可以裏應外合。
南北城門,同時打開,放下吊橋,南城門由肖萬河帶領兵將,北城門由董宏斌帶領兵將,直奔敵軍營。
肖萬河膽敢殺出來?朱承望大驚,趕緊上戰馬,拿長槍,還沒等往前衝,士兵一陣風跑了過來:
“報鎮南王,世子反了!”
朱承望眉頭一皺,他有點懷疑剛才聽到的話,看著單膝跪地的士兵:“你說啥?大聲再說一遍。”
“回稟鎮南王,世子朱雲帶兵反了!”
這回聽清了。
這是朱承望在四十六年裏,最震驚的一件事,兔子一樣弱的朱雲,竟然要變身做老虎?
這不是做夢嗎?他配做這樣的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