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的嬤嬤,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急忙命侍女:“去,給太皇太後倒熱茶來。”
錢朵也過來,溫聲細語地問:“母後,可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傳個太醫來看看。”
語氣是關切的,但眼睛裏,卻半點關切都不見,冷漠得像對陌生人。
太皇太後搖了搖頭:“暫時不用傳太醫。”
幾口溫熱的茶水喝下去,太皇太後的身子,不那麼顫抖了,但麵色依然蒼白。
太監步履匆匆:“回稟太皇太後,燕王殿下到了。”
錢一彪老於世故,也忍不住用眼角瞟了瞟錢朵,要見到玉璽了,他能不高興嗎?
隻要玉璽放在了太皇太後這兒,楚左就別想再拿回去了。
錢朵麵色如常,像啥都沒聽見一樣。
錢一彪在心裏,暗暗讚他的錢朵,不愧是他的女兒,能穩住,好樣的。
同時也有不好的感覺,隱隱升騰起來。
沒容他多想,楚左已經進來了。
太皇太後呼吸有些急促:“燕王,快點把玉璽給道長,讓道長給擺個位置。”
她心裏琢磨的是,趕緊用玉璽這至陽之物,把要接引她去另一個世界的東西給鎮住。
她甚至暗暗發誓,從今天開始,就待在放玉璽的寢殿,再不出去了。
楚左一臉的焦急和黯然神傷:“回稟母後,玉璽丟了!”
“玉璽丟了?”
太皇太後看著楚左,短短十秒鍾,表情就由驚訝到憤怒:“要說安全,整個北涼國,沒有比你的燕王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在你的府裏,玉璽還能丟?”
楚左早就料到太皇太後不能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母後,我接到宮裏傳去的詔令,急忙去拿玉璽,結果發現,隻剩個裝玉璽的盒子,玉璽卻不見了。
啥時候丟的,我都不知道。
玉璽有靈性,當日在簫州,它是自己飛落到我案頭。這段時間我忙了些,沒照顧到。
不知道啥時候,它被人給偷了。”
楚左說話很有技巧,玉璽是自己飛落他案頭的,證明玉璽選定了他是皇位繼承人。
但玉璽不見,他把這定義為丟,那就不是他不配當皇帝,而是被人偷了。
錢朵終於沉不住氣了,臉色變得很難看:
“燕王,母後宮裏鬧邪祟,玉璽是至陽之物,她想用玉璽鎮一鎮,你不用多想的。”
錢朵話裏有話,就是想用一下玉璽,不是誰想搶。
楚左冷哼一聲:“玉璽自己飛到我案頭後,確實有幾個人一直惦記著。
我估摸著,就是那幾個人下的手。沒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能把那個賊找出來。”
玄真是道士,他可沒有興趣聽他們唇槍舌劍,輕咳一聲,緩緩開口:“太皇太後,要不換一樣至陽之物吧。”
頓了頓,又道:“我道觀裏,有一串紫金朱砂串,我回去後,讓道童送過來。
太皇太後可以把它掛在床頭,能辟邪,還能生陽氣。”
就算三歲的孩子都能分辨出,朱砂串再純,再是至陽之物,也強不過玉璽。
但沒辦法,燕王一口咬定,玉璽丟了,放眼整個北涼國,誰能把他怎麼樣?
太皇太後點點頭:“道長,你今天就讓小道童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