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結香看著楚左的臉色，試探著說：“這個夏水靈，怕不是個妖精吧。”
楚左揭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沒有責備的意思。
林結香見了，又試探著說：“多年前，我聽見我家的老嬤嬤說過，她小時候，她家的那個村裏，有個婦人生了個怪胎。
那怪胎是個女嬰，五六歲時，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一眨眼就到了，再一眨眼，又回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滿村人誰都不敢惹她，都拿她當妖精看待。”
楚左喜歡水靈，想讓她當皇後，還派了楊潤帶著一箱子珠寶去提親，這事京城裏很多人都知道。
林結香進宮之前，林愈通過他夫人，把水靈的一些事情詳細地講給了林結香。
她爹娘反複告誡她，以後一旦夏水靈真進了宮，萬萬要小心。
一旦有了能把她扳倒的機會，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千萬別手軟。
這麼多年，夏水靈是唯一走進皇上心裏的姑娘，隻要除掉了她，宮裏其他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皇後的寶座，早晚是她的。
楚左剛才說，阿芝在紙上寫了，劃爛她臉的女子，一閃就沒了影蹤。
阿芝說那人影兒是水靈，她就照著“一閃就沒影了”這個說法，編了幾句，想讓楚左認定，水靈是妖精。
楚左皺眉沉思，他覺得，林結香家裏的嬤嬤說的那個怪胎，和水靈真有點像，卻不知道，林結香是針對水靈編的瞎話。
“那後來呢，那個妖精怎麼樣了？”
林結香抑製著“怦砰”的心跳：
“嬤嬤說，那妖精到了十五歲上，更厲害了，誰得罪了她，她晚上一閃就過去了，把人給殺死，再一閃又回來了。
後來，族長一看，這可不行，讓她鬧下去的話，以後全族就得她說了算，關鍵她做事不分對錯，全憑喜好。
族長說，但凡太與眾不同的人，都有最怕的東西，這也是老天爺怕那類人稱王稱霸，讓她生下來就帶一個鉗製。
族長帶著兩個壯漢，把那姑娘的大哥給抓住了，帶到空房裏裏審問了一個時辰。
她大哥招供，說她最怕蛇，見蛇就腿軟，見一次得一個月才能站起來。
族長他們抓了幾條蛇，每隔二十天就讓她見一次蛇，她總是站不起來，也不能來無影去無蹤。
不到一年，她的本事消散盡了，後來和普通人一樣，嫁了人，生了孩子，但那孩子還會來無影去無蹤。
族長明白了，她的妖氣會傳給下一代，後來把她們母女架在火上燒死了。
聽說，骨頭都沒有，直接就是灰，可見真是妖精。”
林結香這麼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想讓楚左出手，把水靈的家人給抓住。
水靈的性格她聽說過，隻要楚左伸手抓了人，水靈進宮這事，就真的徹底沒戲了。
再一個，她想讓楚左相信，夏水靈就是個妖精。
要麼抓住，架在火上燒死，要麼遠離，永遠不要招惹。
不管楚左選擇哪種，都能斷絕水靈進宮的路。
楚左沉默了一小會，看著林結香道：“天亮還有一會，上床睡吧。”
兩個人上床躺下了，沒在說話，也都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