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看著楚左，想著簫州時，那個曾經豪氣萬千的七王爺，再看看現在的獨臂和滿臉蒼涼，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楚左和牧雲一起，來到了夏家大酒樓。
酒樓沒有營業，停業三天的紙還在大門上貼著。楚左讓侍衛們在外麵等候，他和牧雲兩個人進了酒樓。
裏麵也隻有兩個人：水靈和莫洛離，坐在一張桌子跟前喝茶。
禮節還是有的，水靈站起身，聲音淡淡：“見過皇上。”
眸光落在牧雲身上，臉上掛上了笑意，喊了聲：“牧雲哥。”
牧雲笑望著水靈，微微點頭。
水靈挽住莫洛離的手，又道：“這是我丈夫，翠山盟主莫洛離。”
莫洛離抱拳拱手：“皇上，牧雲兄。”
楚左和牧雲都忍不住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二十七八歲，身量很高，身上一件月白錦袍，劍眉，星目，五官刀刻般俊美，挑不出一點點瑕疵。
氣質凜冽中帶著少許溫潤，不咄咄逼人，也一點不娘，幹淨得像藍天白雲，讓人一目了然。
這個人不光生的風流倜儻，還太幹淨了，仿佛任何灰塵都沾不上他。
楚左微微點頭，沉聲道：“莫盟主。”
牧雲心裏暗讚一聲，果然是人中龍鳳。他抱拳還禮：“莫盟主。”
互相見過，幾個人都坐下，水靈拿起茶壺，給楚左和牧雲都倒了一杯茶。
楚左眸光看著對麵少女，聲音暗啞：“水靈，戎羌國侵犯疆土，我命曲必恒做大帥元，帶軍去抵抗戎羌軍。
奈何戎羌軍中，有個武將叫木格，把曲必恒打得節節敗退，易州失守。
易州失守後，曲必恒又大敗了一場，損失了好幾萬士兵，他們退到趙州，戎羌軍攻到了趙州城下。
戎羌軍攻城相當猛，隻怕用不了多久，趙州也守不住。
水靈，我來靠峰鎮，是想請你去邊關。你力大無窮，或許可以把木格戰敗，把他斬首。”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楚左停頓了略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
“以前我們一起抗擊過燕金國，那時候真好啊。”
楚左臉上掛著留戀：“可惜，後來太多的事情發生了。此刻，我不得不承認，你對的多，我錯的多。不管對錯，都過去了。
請你看在北涼國百姓的麵上，放下恩怨，為保家衛國，出一份力吧。”
水靈和莫洛離聽著，都沒說話，這兩個人心意全完相通，不用看彼此，就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麼。
楚左心裏也清楚，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都到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地步。
現在你被人欺負了，無力還手了，說幾句好話，腰一彎，想讓人出征，人家就出征？
別道德綁架，也別忽悠人，更別拿人當傻子，趕緊說說回報。
在當時，整個北涼國，全是王土，全是楚家的。
楚左看著莫洛離：“莫盟主，你殺了我皇兄楚恒，仔細想來，也是我皇兄害你妹妹在先。
你還殺了林結鬆，當然了，林結鬆無錯，錯的是我對你的翠山盟，有一些誤會。這些過往，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