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也在這小插曲後結束，肖瑤把自己吃剩的豬蹄偷偷裝在碗裏，門口的黑狗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三人的房間在樓上，隻有一張床，但何蟬給肖玨打了個地鋪。
這間房就是當年何蟬與肖國的婚房，隻不過十幾年的風吹雨打加上無人修繕，連吊頂都出現了破洞，看上去空蕩蕩的。
“玨兒，委屈你啦，你將就一晚吧。”
“媽，你說什麼呢？總不能讓你們倆睡地上吧？”
肖玨躺在了地鋪上，有了何蟬多添的一層棉花，地鋪變得軟軟的，睡起來還挺舒服的。
熄燈後，肖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而何蟬與肖瑤也是一樣。
“媽，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呀？”
肖瑤不想待在老家，她覺得爺爺奶奶根本不喜歡她，老是凶她。
肖玨也是一樣，並不是爺爺奶奶對他壞，而是他待在家裏根本不自在，還不如早些去再兼職幾天。
“乖，咱們明天給外婆上個墳，很快就走了。”
何蟬也急著回去，少幹一天她就少一天工資，現在家裏可是拮據的很。
半夜時分，肖玨已經熟睡，卻被何蟬突然叫醒了。
“媽......”
肖玨剛想詢問，卻被何蟬捂住了嘴。
她做了個“噓”的手勢，還指了指床上熟睡的肖瑤。
肖玨不明所以，但還是穿上衣服跟上了媽媽。
“媽，咱們去哪兒？”
“上墳。”
上墳？不是明天嗎？而是這大半夜的......太滲人了。
肖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跟著何蟬走進了一片灌木叢生的樹林。
直到看見父親的墓，肖玨才明白為何母親要大半夜單獨叫他來。
“媽，小瑤也可以來的。”
肖玨心裏有一絲不滿，他還疑惑為何母親變得和爺爺奶奶一樣固執。
何蟬有些委屈，但也沒選擇辯解，她不想在兒子麵前說他爺爺的壞話。
附近很黑，手電筒的光雖明亮，可範圍太小，肖玨隻能依稀看見這座新起的墓。
何蟬蹲在地上，拿出了塑料袋裏的黃紙與冥幣，在地上畫了個圈就開始燒。
“小國子啊，在那邊花錢也不用省啦，想賭就賭吧，以後每年我都給你燒。”
何蟬嘴裏念念有詞，聽的肖玨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玨兒，來磕頭吧，磕三下。”
肖玨乖乖聽了何蟬的話，雖然他對父親並沒有好印象，可又何必和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置氣呢？
等做完這一切，何蟬提著手電筒牽著兒子回家，路很黑，可站在媽媽的背後始終有路。
“媽，今天吃飯的時候那事兒...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對於再婚一事，肖玨很怕自己成為媽媽的負擔，這會讓他愧疚。
何蟬回頭意味深長瞅了兒子一眼，但最後依舊是搖頭。
“不是啊，我自己的決定，和玨兒沒有關係。”
肖玨想繼續問，可卻不知該問些什麼。
“怎麼了？”
何蟬一臉疑惑，肖玨擠出了一絲笑容。
“沒什麼，愛你老媽，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