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閃避的臉頰被百裏初修長的指尖一把捏住,力道大得幾乎讓秋葉白覺得他會捏碎她的下巴,她沒有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殿下,您捏疼我了。”
百裏初輕笑,盯著她的漆黑詭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幽光,他緩緩地低下頭來,薄唇抵上她的額頭,柔聲道:“永遠不要拒絕我,小白,好麼?”
秋葉白幾乎有一種錯覺的,這個擁抱著自己的男人,真是深情如斯,不能忍受心愛之人一分拒絕。
可是,他懷抱卻隻讓她覺得冰冷如千丈昆侖雪。
她淡漠地垂下明眸,淡然地道:“是,殿下。”
既然他喜歡扮深情戲子,她亦早就有一身精巧畫皮,未必不能搭戲登台,粉墨登場同演一出折子戲,形勢比人強,於她而言,雖然有些麻煩,但總歸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這場戲落幕之後,得了滿堂彩的贏家指不定是誰。
百裏初滿意地一笑,牽著秋葉白的手出了殿門。
秋葉白看了眼他的側臉,心中一怔,百裏初的眼瞳似乎比方才小了點,看起來沒有那麼詭譎可怖了,亦或是方才那一瞬間是她的錯覺?
秋葉白出門就看見殿門外早有全副武裝的控鶴十八司守得密不透風,心中再次肯定自己方才婉轉應承了百裏初的決定是對的。
否則,看這些鶴衛冰冷的目光,就算她打贏了百裏初,隻要他沒節操地反口,她甚至未必出得了這個殿門,這些人必定直接一擁而上將她剝光洗幹淨直接送給讓他祭口。
而從剛才交手的情形來看,百裏初這個人實在不像是有什麼節操的。
雙白看著百裏初肩頭那一大片血跡,原本一雙仿佛時時含笑的妙目中笑意瞬間一凝,立刻幾步上來檢察,他隻一眼就看出這傷口深可見骨,頓時臉色就變了,目光森冷地瞥向一邊站著的秋葉白。
他雖未曾出聲,但秋葉白自然明白他眼中之意,隻是這一回,她亦懶得和他再虛與委蛇,而是挑釁似地朝雙白挑了挑眉:“雙白兄何故這般看我?”
雙白眼底殺氣一閃:“你……”
但是他未曾說出口的話語在百裏初涼薄幽冷的目光下,咽了回去,雙白沉默了片刻,隻對著百裏初恭敬地道:“殿下,請容許屬下請大小祭司來為您診治傷口。”
殿下雖然體質特殊,但是卻不代表這樣深的傷口會沒有危險。
這一回百裏初倒是淡淡地點頭允了,他的目光瞥見秋葉白的脖子上有一處傷痕,那靠近喉結處右側的皮膚似乎翻卷了起來,再參雜了凝固的暗紅血跡,看起來頗為有點可怖,隻是秋葉白似乎並無所覺一般。
百裏初指尖觸上秋葉白的頸側,凝視著秋葉白的傷口,仿佛頗有憐惜地道:“一會讓祭司們也過來診治一番,小白這般容色,若是留下疤痕便不好了。”
秋葉白被他這麼一觸,頓時一愣,下意識地立刻偏開頭捂住喉嚨。
她想起方才交手閃避他的攻擊的時候,脖子傳來過細微的疼痛,想來是不小心被雲翼刀的刀氣所傷,因為並不嚴重,所以她也沒有在意,但是脖子上貼著的假喉結的一部分被劃破,假皮膚翻卷起來,所以看起來一定頗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