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聽著男子那一把沉穩清冽的中音,瞬間抬起眼來,果然看見一道修條優雅的人影從門外緩步而入,眉目俊秀、氣息沉靜的中年男子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麵容讓她眸光一冷。
“秋雲上。”
秋雲上一進門便也看見秋葉白,他一見那坐在房中之人,亦眉心一跳,便覺得自己的肩頭隱隱作痛,他眸子裏閃過複雜的目光。
“你為何在此?”
門外的小太監有點不太明白這父子二人說話怎麼看著不像父子,如此陌生,但他亦不便多問,隻笑道:“秋尚書,陛下除了召見您之外,也召見了秋提督。”
秋雲上和秋葉白聞言,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猜疑,但亦都算頗有默契地不多言。
小太監見秋雲上進屋坐下之後,便立刻轉身去準備茶水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父女二人。
秋葉白冷淡地別開眸子,低頭輕品自己杯中茶,隻當不成看見麵前這麼個人。
秋雲上見她的模樣,眸光幽沉,隨後亦在她的對麵坐下。
“你為何在此?”
她聽他問話,便擱下手裏的茶盞,看著他譏誚地彎起唇角:“方才那小公公不是說了是陛下要召見我麼,至於父親你,我記得老佛爺如今正躺在床上罷,你不是要力撐杜家到底麼,記得從前幾日到今日,父親還一直抱病在床罷,怎麼,看著太後倒了,所以要改旗易幟了?”
麵前女子雖然喚他父親,但是語氣裏也並無半分對父親的恭敬之意,倒滿是刺耳的譏諷,他神色微沉,明麗的銳眸裏一片清冷:“我待如何,又豈是你該過問的?”
秋葉白看著他那雙和自己如此相似的眸子,心中冷笑,她淡漠地道:“正是此理,所以麻煩父親大人以後也不要過問我在這裏,我要做甚了,問多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看著她冷漠地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底的模樣,秋雲上頓時覺得自己肩頭又隱隱作痛,鐵青了臉,厲聲道:“你是我的女……”
“你的女兒如今兩個在秋府裏,一個在外頭出家,別弄錯了。”秋葉白眯起眸子,冷聲打斷他。
秋雲上這才發現自己差點被激得在這地兒說錯話,他頓時住口,隻是臉色變了變。
秋葉白和秋雲上都是有內力的人,尋常人走近了都會被他們察覺,自然是無法輕易竊聽他們說話的,但是這裏畢竟宮裏,小心駛得萬船。
最後他強忍耐下怒氣,神色清寒地看著她:“秋葉白,我不在乎你到底認不認我,但我隻交代你一句話,你能活到今日,得到今日地位,已經證明你的能耐了,又何必非要留在朝內,和攝國殿下廝混一處,甘為走狗,於你並無任何好處!”
經過這一次活人製物案和燃燈火刑的事件裏,他還看不出這個女兒實際上是誰的人,那才是笑話了。
她聞言,看向他,眼底已經閃過不耐和譏誚:“秋尚書,你是將我方才說的話當放屁麼?”
她記得她才說了讓他最好別管她的事兒,這會子他就擺出一副父尊的樣子的來插手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