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眸光微動,一邊一撩衣擺坐下,一邊也低聲輕笑:“那得多謝鄭副總管的栽培。”
她還沒有坐穩,皇帝已經開始問了:“老八這一路上南征可曾有什麼異動?”
異動?
這話問的,是在問百裏淩風有沒有想要造反的意思麼?
畢竟先前的時候,皇帝就擔心百裏淩風被軟禁了那麼長的時間,借此機會奪回軍權,然後會幹出些不明智的事兒了。
她心中瞬間轉過好幾個說法,正要開口,卻忽然聽見身後的大門被人砰地一聲打開來。
一道幽幽涼涼的聲音響起:“你若是想知道老八是怎麼想的、怎麼做的,徑自去他宮裏問他就是了,在這裏拐彎抹角,也不嫌累麼?”
秋葉白不用轉臉,就知道身後來人是誰。
這天下間,除了百裏初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皇帝老兒說話。
果然,一幹人等齊齊單膝下跪,恭敬地道:“參見攝國殿下。”
一道暗紅色的人影徑自領著雙白和一白進來,氣勢逼人,更卷進來一股寒風淩冽。
秋葉白也起了身行禮,但是她身子才半伏了下去,就被一隻蒼白如玉的手一抬:“駙馬不必多禮。”
她抬起頭看他,見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眸光幽幽魅魅,指尖竟在她掌心微微一勾,似在安撫她,不過更多似在挑逗。
秋葉白不動聲色地順勢起身:“殿下,來得好早。”
這個沒節操的家夥在門口聽牆角那麼久,等到她安全之後才出來是幾個意思?
百裏初微微一笑,溫然道:“已經是起晚了,駙馬昨晚金槍不倒,神勇異常,讓本宮腰都直不起來,所以這才起晚了。”
秋葉白眼角微微抽搐:“公主殿下……陛下身子不好。”
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明明金槍不倒,神勇異常的是他這位‘公主’好麼!
但皇帝老兒心裏可是以為她是個男的,他在這裏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嫌皇帝老兒命長麼,所以他話裏話外和男寵秀恩愛,還一副雌伏男寵身下的‘受君’的模樣,這是打算刺激皇帝老兒早日升天嗎?
她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殿上眾人,果然看見——
皇帝和一幹眾人:“……”
殿上宮人多是知道這位攝國殿下有多放浪不羈,做了多少荒唐事兒,如今聽到‘她’這般豪放的話語,自然是紅了臉,暗自咂舌,但是倒也不算慌張。
但皇帝老兒的臉都綠了,目光無比複雜地在百裏初和她身上來回尋索。
“陛下在看什麼?”倒是百裏初涼薄的聲音讓皇帝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澤兒,你來了怎麼不通傳一聲?”皇帝看著自己一身華麗紅妝的兒子,眼神裏閃過異樣,語氣陡然溫軟了下去,倒是很有些慈父的模樣。
隻是百裏初似乎並不領情,冷淡地道:“讓陛下身邊這些耳目都滾出去,本宮有話要與陛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