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大臣乃是工部侍郎,這會子見周宇忽然攔住自己的去路,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這姓周的紈絝,自從抱上了秋葉白這條大腿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行事風格圓滑與狠辣並濟,把司禮監那監察刺探的陰司手段發揮得淋漓盡致,專門抓人小辮子,已經有不少人遭了他和司禮監的暗手。
“周提督,不知有何事?”趙大人心中忐忑不安地道。
“跪下!”周宇忽然冷聲叱道。
他聲音凜冽,如利劍出鞘,嚇得那趙大人膝頭發軟,差點就要跪了下去,但是身子軟到了一半,他就想起來不對了,頓時惱道:“周大人,你是二品雖然比我高一階,但是我可不受你轄製,你憑什麼要我跪下,你以為你是誰!”
趙大人的嚷嚷頓時吸引了不少大臣的目光,皆齊齊看了過來,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讚同的神色,還有人幫腔。
“正是,憑什麼!”
“周大人,莫要無理取鬧!”
“……”
就連原本離開的齊王百裏淩空也因為這頭的喧嚷,頓住了腳步,看了過去。
他身邊的老彭一看那趙大人,頓時顰眉,低聲在百裏淩空耳邊低聲道:“殿下,那趙文君乃是襄國公一手提拔的得意門生。”
百裏淩空聞言,冷冷地看著那禦書房門口,卻沒有說話。
那趙文君見眾人都站在自己這邊,便心中有了底氣,指著周宇的鼻子道:“你們司禮監不要太過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狗仗人勢!”
周宇挑起細致的眉:“你說什麼?”
他臉色陰鬱莫測,那趙大人心中頓時有些害怕,司禮監的詔獄惡名在外,但這裏可是禦書房,所以他冷哼了一聲:“我說你狗仗人……”
“勢力”的“勢”字還沒有吐出口,周宇已經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那趙大人頓時慘叫一聲,隨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劇痛讓他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啊……!”
周宇卻仿佛毫無所覺一般,隻淡漠地睨著跪在地上的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臣們都驚住了,頓時橫眉豎目地怒瞪著周宇。
“你……豈有此理!”
“周宇,你幹什麼!”
“放肆!”
“周大人說得沒有錯,有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眾人一驚,齊齊回頭,便見秋葉白自書房又走了出來。
“首輔大人!”趙侍郎抬頭看見秋葉白冰冷的明眸,頓時心中一顫,有了不妙的預感。
在場的都是人精,聽著秋葉白的話,便知道風頭不對,大部分人都先閉嘴,先觀局勢。
隻身一名禦史顰眉道:“就算是有罪,也要三堂會審,怎麼可對官員動用私刑?”
也有幾名官員也低聲附和。
秋葉白掃了說話的人一眼,發現除了那老禦史素來是個軟硬不吃,哪家都不靠的硬骨頭,另外幾個官員都是杜家一係的。
周宇則是微笑:“老大人,這隻是讓罪人跪下,您大概是沒有見過司禮監的刑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