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他是男兒身。”
百裏淩風和順帝兩人聞言,神色又是一僵。
“看來,咱們都知道,卻沒有一個人敢揭穿?”梅蘇輕笑了起來。
幽幽深水之中,不見底。
她隻覺得他抱著她腰肢的手臂緊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他的懷裏,讓她感覺到異樣的疼痛,那種疼細微而惑人,直入心底,讓她聽見迷離水聲之中,心底那一片凍原裏破土而出是無盡的歡喜。
她伸手環住他的肩頭,任由他帶著自己在水中漂浮,溫柔的幽暗的水流包裹了她和他的一整個世界。
也許是他熾烈的吻,也許是水流太深,她幾乎要窒息,隻是這種窒息卻如醇酒一般讓她不願清醒。
“嘩啦……”
破水之聲響起,水花四濺。
他抱著她的細腰,在她快昏過去的那一霎,將她托舉了起來。
她一邊喘息著,一邊低頭,水汽迷蒙之中隻見黑暗中螢光四散,將他的蒼白精致的麵容照耀得異常的美豔、神秘而陰鬱,她有些癡怔地看著抱著自己的人。
“你……”
“我是誰,嗯?”百裏初聲音幽涼而低柔,帶著異樣的魅惑。
“阿初……”她低頭看著他的眼,低低地輕喃,方才的缺氧讓她神智有些迷離,似醉了酒一般,莫名其妙地輕笑了起來。
百裏初的眼睛因為藥物和自幼成長的環境不同,此刻將她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她麵容上的胭脂與灰塵與血跡早已在方才落水後消融,一張素淨美麗的麵容如出水芙蓉,明眸氤氳如霧氣,紅唇微啟,帶著一點迷離的笑。
讓他銀眸漸深,閃出異樣的光來,他亦微微勾了唇角,指尖挑開她的袍子,挺直的鼻尖卻低頭輕蹭過她的肩膀,語氣溫柔異常:“施主,笑得如此誘人,可是在勾引貧僧?”
“阿初……”
他用阿澤的模樣和語氣說話,卻帶來一種陌生而奇異的刺激,在這黑暗中,讓她幾乎難以分辨到底擁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嗬……”他輕笑了起來,忽然一抬手輕撫過她的裙擺:“小白盛裝素來極美,隻可惜這一身祭服也實在玷汙了你,還是不要穿了。”
她攬住他的肩頭,閉上眼低聲道:“好……”
“小白……”他抱著她,抬首輕咬著她的嘴唇:“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抱你了。”
“多久?”她閉上眼,因為他的動作微微戰栗著,額頭上微浸出汗珠來。
“從前生到今生……”他在她唇間輕歎。
她閉上眼,忽然低頭,深深地吻住他的唇:“那就用力地抱我。”
她這一刻不想去考慮一會穿什麼,不想去考慮外頭是不是還硝煙彌散,是不是還有人在搜尋他們,是不是局勢一觸即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漫長的時光裏,夙夜難眠,步步為營,早已習慣做一件事必定考慮事後數步,甚至數十步,而此刻在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