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白愣住了,臉色有些莫測難辨,心情異常的複雜,難不成,那些看見的畫麵,是自己做了一個多時辰的……夢?
一白看著雙白神色古怪,向來波瀾不驚的俊秀麵容上一陣白一陣紅,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不禁好笑,一臉奸詐地湊近了雙白的俊顏:“怎麼,老處男做夢了,說起來,那小丫頭以前和你定過親吧,平日裏總是一副誰都看不上的樣子,說,是不是覬覦人家很久了?”
“放……”雙白一僵,像是被戳了一針般,冷著臉就要拍案而起,但才起身站到一半,忽然又僵住了。
他慢慢地,不動聲色地站穩了身子,冷冷地看著桌麵上的酒壺:“這忘憂有什麼作用?”
一白見他炸毛炸到一半忽然又變回高冷狀,有些莫名地挑眉:“忘憂自然是忘卻人生百憂,隻在夢中記得自己最想做,最暢快的事兒。”
最想做,最暢快的事兒……
雙白瞬間石化了片刻,神色有些扭曲,隨後慢慢地垂下了眼,一點點站直了身子,轉過身背對著一白,淡淡地道:“我先回房。”
說罷,也不管一臉納悶的一白,他徑自拂袖匆匆而去。
一白看著他的背影,隨後微微挑眉,目光漸涼,又落在桌上的酒壺,神色有些複雜。
雙白走出園子,一路上遇到鶴衛和侍女們與他打招呼,他都敷衍地招呼之後,匆匆離開。
而這一路上遇到的人,也讓他更肯定那些腦海裏旖旎妖嬈近乎****的畫麵,都是自己的夢境。雙白臉色又冷了冷,隨後進了房門,哐當一聲甩上門,他慢慢地低頭,遲疑了片刻,到底伸手掀開自己的袍擺,看著一片****的水漬。
他頓時閉了閉妙目,原本臉上平靜的麵具露出龜裂的紋路來。
他薄唇間忍不住擠出兩個近乎惡狠狠的字眼:“該死……”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樣近乎狼狽的時刻。
第二日,天色剛剛蒙蒙亮。
正在準備打水掃地的東門幾名府兵忽然感覺身後似有腳步聲,便下意識地轉頭,為首的那士兵一見來人白衣翩然,不禁一愣:“雙白大人,這麼早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雙白頓了頓,淡淡地問:“今日苗疆使節可是要從東門離開?”
那府兵點點頭:“回大人,正是,苗疆使節和九簪……公主是要從這裏離開。”
九簪在中原這些年,沒有任何一個人將她當成公主,陡然之間這般稱呼,府兵們還有些不習慣。
“是了,可是王女或者國師有什麼事情需要雙白大人來吩咐的麼?”那府兵有些熱心地湊上前。
雖然因為苗疆人來去都不宜對外宣揚,所以王女已經吩咐任何人都不必送行,隱秘地將這些苗人送走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