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的思緒飄到了高二那會兒。那個時候吳歡的父母已經吵到離婚的地步了,柳英一直吵著要離婚,但吳正成卻怎麼也不肯柳英隻能向法院起訴離婚。
其實在吳歡初中的時候,吳正成和柳英就經常在吵架要鬧著離婚了,但也隻是嘴上說說罷了,那會兒吳歡老家正逢國家修路,她家剛修好沒住兩年的新房子被修路占了院子,政府隻征收了院子,沒有征收房子,柳英和吳正成沒少因此吵架,柳英要讓吳正成硬氣一點,跟政府談一下,將住的房子也征收了,不然以後公路修好了,比住的房子還高的話,房子就不好住了,結果吳正成個性軟弱,沒談成,隻是征收了院子,賠償了二十萬,不過這二十萬卻都被用來還賬了,剛好還完了賬,家裏也沒再因為修房子而欠債了。但是吳正成卻天天酗酒,不理事,家裏沒錢了,柳英隻能自己外出打工掙錢了。就一直是吳歡帶著弟弟吳樂一起上學。
即使這樣。吳歡依舊樂觀開朗,每天正常上下學,中午買菜回家做飯方便吳樂下午放學回來吃晚飯,晚上回家輔導吳樂做作業。偶爾吳正成會從老家上來東城給她們煮煮飯,有時又外出打工,在外麵吳歡不知他是何種情況,反正在家裏他是基本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很少有清醒的時候。所以基本每次吳正成來東城住的時候,吳歡都要和吳正成吵上兩架都是因為他喝酒。吳歡說他喝酒他說沒喝,結果吳歡每次都能找到他藏的酒,找到她就把酒倒了。長此以往都是如此。
吳歡高中那會兒是很活潑的,話也多,跟班上的人也相處的好,大概是正值青春年少,這個時期的少年少女都春心萌動,班裏出現了許多情侶。而吳歡和陸景粲恰好就是其中一對兒。一開始兩人隻是學習上的競爭對手,誰也不服誰,都在暗自較勁。隨著時間推移,吳歡發現陸景粲似乎有意無意的來挑逗她,經常路過她身邊都要伸手摸摸她的頭,而吳歡也不服輸,被摸了頭也要摸回去,你來我往的,吳歡覺得沒什麼,可是周靜卻發現端倪了。
“阿歡,你倆有情況啊,我怎麼覺得陸景粲喜歡你呢?一天天的,有事沒事就跑來摸你的頭,逗逗你。”周靜一臉八卦道。
“阿靜,你別胡說,我跟他就是互相看不順眼而已。我們可是‘死對頭’呢,他怎麼可能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他。”吳歡雖嘴上這麼說著,臉卻控製不住地紅了起來。
“那你怎麼說著說著就臉紅了?你們倆肯定有情況。”周靜揶揄著吳歡,她臉更紅了。
“才不是,是天氣太熱了,我覺得有點悶,悶紅的,對,就是太熱了悶紅的。”吳歡狡辯道。
大家都是花一般情竇初開的年紀,誰能說誰不動心呢。
在一次運動會中,大家一起合影,合完影後大家一哄而散,吳歡和陸景粲中間隔著十幾個人,吳歡笑著抬眸,不想和陸景粲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兩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了許久,眼底都閃過一絲笑意後才各自挪開視線。陸景粲將視線挪向了正在踢球的足球場,而吳歡卻又稍稍將視線鎖定了陸景粲,看著他的側臉,輪廓分明,高挑的鼻梁,看著足球場咧開嘴笑著,瘦削的下顎,身上穿著校服卻絲毫沒有顯得稚嫩,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帥氣。吳歡看得出了神,直到周靜用手拐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就在心裏腹誹道“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長這麼好看的。”想著就抬頭看足球場踢球了。
班上的隊伍進了球,陸景粲大吼一聲,立馬站起來拍掌,大笑道“好!!!”吳歡又被他吸引了視線,看著少年大笑的模樣,吳歡心中浮現了一句話:“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她當時覺得這句話用來形容陸景粲貼切極了,吳歡心中被她悄無聲息掐滅的叫做愛慕的火花,被他再一次硬生生的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