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常？”
蘇訣咂咂嘴，武曌剛才那不可觸犯的威嚴模樣，哪個官敢直諫。
“正常？”武曌不解。
蘇訣感慨道：“倒也可歎，堂堂女帝，聽不到真言真語，見識不到這皇朝的真實情況。”
“就算他們不說，這江山的真實情況也瞞不住朕的。”
武曌眸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
久居高位，這些弊端她怎能不清楚，早就安排了很多眼線暗中注視著各個領地的真實情況。
蘇訣頷首：“那倒是，陛下的本事，晚輩還是相信的。”
“若是換成你，你會實話實說嗎？”武曌淡淡問道。
“當然不會，要是換成我，我肯定也會拍馬屁，我保證比他們拍的都響亮！”
蘇訣一本正經道。
來自信息爆炸的時代，想要誇讚一個人太簡單了。
蘇訣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馬屁。
“你倒真是直言直語。”
武曌微微一怔。
蘇訣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若是晚輩是您的臣，肯定不會如實奉告。”
“帝王心最難猜，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會掉落深淵萬劫不複。”
“還是每日拍拍馬屁，裝傻充愣，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著小日子舒心。”
“何必在朝廷上爾虞我詐的。”
“兩字，通透！”
“．．．．”
武曌沉默了一下豎起一根大拇指：“你這性格，朕捉摸不透。”
剛才在威壓之下，鐵骨錚錚，敢與帝者作對。
又敢直言直語對她一位帝者侃侃而談。
而現在，又一副老油條的隨然性格。
雖然看不透蘇訣，但她能夠感受到，蘇訣是真的很充實。
蘇訣輕輕搖頭：“晚輩隻是秉心性做事，求一個問心無愧罷了。”
“好一個問心無愧，蘇訣朕對你很感興趣！”
武曌鳳眸直直盯著蘇訣。
咳咳。
蘇訣被嗆得不清，這句話若是別人說，蘇訣絕對調戲她一番。
但麵前的人間絕色，可是當今女帝，若是他不想活了，倒是可以出口調戲。
“婉兒。”
武曌平靜的話音落下，上官婉兒的倩影閃現而至。
“臣在。”上官婉兒恭敬道。
“傳膳吧。”
武曌擺擺手。
“是。”
上官婉兒退下去前，看了一眼蘇訣，有些詫異。
跟在武曌身邊這麼久，武曌的用膳時間她再在了解不過。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那個時間，今日卻比往常早了一個時辰。
武曌靠在鳳椅上，閉目養神。
若是往日，還沒到用膳的時間，不過今日。
她有些累了，想到蘇訣那句無人敢直諫和戴上麵具太久就會失去真正的自我。
這奏折，明日批改也無妨。
“咳咳，既然陛下要用膳，那晚輩先走了。”
蘇訣看了一眼天色，時間不早了，該離開了，還得陪兩位公主呢。
“留下吧，陪朕用膳。”武曌揉了揉眉心。
“啊？”
蘇訣有些猶豫，伴君如伴虎，這位女帝性格捉摸不透，一直在她的身邊，容易出問題啊。
“怎麼，你不願？”
武曌看了一眼犯難的蘇訣。
“能陪陛下用膳，這是晚輩的榮幸，但是．．．．”
蘇訣看到了武曌眼裏的不耐煩，直言道：“晚輩晚上還要離開，欲想在陪公主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