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古長今身上的衣服幾近全濕,懷裏抱著一堆用透明塑料口袋裹著的東西,頭發還在不停往下滴水,出發前裹在身上的雨衣此刻不見了蹤影。

秦可歌和肖飛同時朝古長今走過去,異口同聲地問。“你怎樣了?”古長今有些驚訝兩人的默契,秦可歌和肖飛則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頓了一頓,秦可歌把眼光收了回來。

古長今站在中間隻得對著兩人說,“我沒事,就是風雨太大把我都打濕了,資料我藏得好好的,應該都沒濕。”說著還拿出抱在懷裏的透明袋,揚了揚裏麵的資料,對著秦可歌吐了吐舌頭,她有點怕秦可歌不高興。

但秦可歌卻對此沒反應,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倒是肖飛一把捉住了古長今濕漉漉冰涼涼的手,放在掌心捂著,關切地說,“安全為上,資料沒了就沒了,其他人都沒事吧?”作為一名編輯,肖飛也是極其關心手下人的安全,眼裏不僅僅隻有古長今。

古長今不習慣肖飛這樣的親近,她尷尬地笑笑,把手從肖飛的雙手裏抽出來,“都好好的,他們扛著設備要走得慢點,馬上就到了。”雙手在濕濕的衣服上胡亂擦幾下,向秦可歌靠近了幾下,手便自然而然地牽上了秦可歌的手。

對於古長今的小動作,秦可歌和肖飛都看在了眼裏,肖飛臉都給氣綠了,秦可歌則是開心地勾了勾嘴角,眉眼裏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秦可歌真喜歡古長今對她的親近以及對肖飛的疏離,輕輕回握古長今柔軟的小手,終於對古長今露出了個笑意。

沒出息的古長今因為秦可歌的一點點溫暖一點點示好就得意忘形起來,甩著秦可歌的手等著其他人的回來。秦可歌則是拿出口袋裏的手帕,給古長今擦拭臉上的雨水。

秦可歌好心情地在想,也許隻是肖飛單戀古長今,古長今並沒有對肖飛有相同心思。眼眸裏的柔情多了幾分,下手的動作更是輕柔。

果然不一會兒,兩個扛著器材的大男人就回到了酒店,他們甚至比古長今更要狼狽,衣服全濕甚至還在往地上滴水,手裏的單反全部都裹上了專用的單反雨衣,以至於單反還是出門前的模樣,幹幹爽爽。

兩人在門口甩了幾甩身上的水漬,頭發濕噠噠的緊貼在額頭上,古長今趕忙走過去給他們遞上紙巾,肖飛則是接過了兩人手裏的器材,秦可歌依舊那副事不關己的冷冷模樣,隻是靜靜地跟在古長今身後。

“這台風勁頭挺猛,全濕了。”同事A邊擦著臉上的水漬邊說,“聽氣象局說,明天會消退點,還是等明天再出去好了,今晚先把稿子照片發回總部。”同事B接著話題繼續講。

“估計我們還要在這邊待上幾天,外麵風大雨大的,就怕等會停電停水。沒電什麼都不好整。”古長今有些擔憂,台風過境總會引起停電停水,信號也時有時無的,連電都沒了那麼就算得到多少第一手資料也難以發出去,現在這個情況開車離開B市明顯不是明智的決定。

四個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他們的工作內容,秦可歌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不耐煩,隻是安靜地等著古長今聽著她有條有理地分析。

肖飛是鍍過金的海歸,雖然平日說話時已經極力抑製,但是一旦工作起來專心起來就顧不上這些,各種英文單詞從她嘴裏接二連三地蹦出來,古長今雖然不是負責國際新聞版塊,但是她也曾在加拿大做過交換生,英語對於她來說也隻是小case。

雖然秦可歌很認真在聽,也仍舊有許多專業名詞無法聽懂,如今他們四人又再扯上了英文,秦可歌更是聽得雲裏霧外了。

古長今和肖飛討論得熱火朝天,你說我寫,你寫我畫,好不親熱,至少在秦可歌眼裏看來是這樣的,又聯想到肖飛剛才那番眾生平等的愛的宣言,連帶古長今,秦可歌也看不順眼了。

渣渣,越來越膽大了!熊熊烈火積壓在胸腔,盡管秦可歌臉色越來越臭,但她仍舊隻是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以至於埋頭工作的古長今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他們說得極快,運用的單詞許多,秦可歌大約隻能聽懂you,make,do之類的簡單詞彙,她忽然後悔沒有好好學習英語了,後世的人早已經不是單純隻掌握一門語言,秦可歌又再次有了文盲的感覺,而且還是在肖飛麵前,這種局麵讓秦可歌恨得牙癢癢。

秦可歌有種被肖飛比下去的感覺,更有種她是局外人,肖飛與古長今才是一個世界的失落感。隻是,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世界的人,而自己隻是忽然出現在這本不該屬於她的地方,不是麼?

心髒隨即收縮了一下,有些難受。秦可歌按了按左心房的位置,古長今究竟是何時開始便能牽扯她的情緒,何時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是不知不覺中嗎?應該是吧,秦可歌覺得古長今早已不知不覺走入她的生命走入她的世界。

因而她開始對古長今有占有欲,因而她不喜歡肖飛對古長今的故意親近,因而她覺得她對古長今有些許不一樣,與對待其他人不一樣,可這種不一樣的原因,秦可歌還是找不到。這種懵懵懂懂摸不著頭緒的感覺越發讓秦可歌覺得擔心,事情似乎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