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2)

牆上的掛鍾嘀嗒嘀嗒地走,古長今按下客房服務的按鈴,很快就有酒店服務員把早餐收拾帶走。

看了看窗外明顯好轉的天氣和手上的腕表,古長今在原地猶豫囁嚅了好一會兒,才三步兩回頭地向門口方向走去。

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或者該說些什麼,不知道秦可歌有沒有察覺,但兩人的關係明顯是越來越曖昧,對於這些個曖昧,古長今既開心又擔憂,而剛才又是將曖昧進行到了極致,以至於現在兩人的相處十分尷尬。

和古長今保持著一段距離,卻依舊能感受到那份炙熱的呼吸,依舊在灼亂秦可歌的心,耳垂上的溫度依舊持久不下。不需要盯著看,豎起耳朵就能知道古長今的每個舉動,環抱在胸前的雙手捏成了拳,指甲深深陷入了掌中,印出深深的指痕,秦可歌在拚命壓抑想轉頭去看古長今的衝動。

秦可歌已經明顯意識到兩人的關係似乎超越了好朋友之間該有的正常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正常,秦可歌也探不到頭了,那麼就從現在開始保持適當距離,正確對待這份友情,這樣才是對的。

古長今用力擰著門鎖,發出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突兀,隻是古長今認真地看了秦可歌好幾眼,秦可歌的背影還是那麼直挺挺地在那裏,動也不動一下,看也不看一眼,秦可歌是打定注意不理她了嗎?

歎了一口氣,古長今走出了房間。剛把門關上的那刻,秦可歌的偽裝瞬間崩塌,她忙轉頭向房門望去,卻隻看得關上的房門,空蕩的房間裏隻有她一人。

秦可歌忽然有種錯覺,關上的那扇門不僅僅是阻隔了兩個人,也阻隔了她們從前貼近的心,大概這就是秦可歌一直不知道的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之間的關係和感情一直在變,變得秦可歌對此無法掌握,變得秦可歌開始害怕繼續生變,趁變得無法收拾之前,先把心收好。

盡管外麵天氣已經好轉了許多,但是天空卻是灰蒙蒙的,一如秦可歌此時的心情。看著外麵的天氣,理應是心安踏實的,秦可歌心裏卻覺得有些不安,隱隱有些不對勁。是她從前在刀口上提心吊膽過生活時就有的對危險的預知感,隻是現在是和平年代怎麼還會有這種預感。

莫名的危險感讓秦可歌亂糟糟的心更是蒙上了一層灰,她與古長今到底是哪裏不尋常,她的危險感到底是因為什麼,許多的疑惑充斥在她的腦裏心裏,她該趁此機會好好理清自己的情緒,清楚自己想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不該要的不該做的又是什麼。

在窗邊一站就是半天,視線和焦點卻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不曾挪動,秦可歌分明無心窗外的風景。尋思了很久也沒得出個什麼結果,秦可歌不由得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把視線從窗戶對麵的大樹上收回來,活動了幾下太久沒動而有些僵硬的肢體。

把房內的門窗關好,秦可歌獨自一人在酒店裏閑逛,總是待在房裏顯得有些沉悶也有些孤單,不如在外消遣些時光,等待古長今回來更好。隻是一想到古長今,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重新泛起了波瀾,秦可歌緊了緊拳頭,把古長今趕出自己的腦海。

酒店裏有許多顧客,秦可歌所經過的角落都能聽到顧客們在談論台風什麼時候徹底消退,什麼時候恢複航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些焦急和無可奈何,大概是思念在遠處的親人,大概是有公事需要處理,大概是忍受不了台風天氣單純隻想離開,每個人都各自滯留和離開的理由。

那麼秦可歌留下的理由呢?起先是因為沒有離開的辦法,那麼現在呢?大概秦可歌也說不清她現在為什麼不願意回去,說不出那個能讓她違背先師遺言和囑咐,堅持留下來不去想從前的理由。

也不知道秦可歌走了多久想了多久,原本有序的酒店忽然變得吵鬧了起來,身邊的人也從慢步變成了小跑,耳邊傳來了轟隆轟隆的打雷聲,秦可歌急忙往外一看,看到布滿整個天空的烏雲和時不時隱蔽在烏雲裏的閃電。

原本還是晴朗的天氣忽然變得電閃雷鳴,工作人員在不停關在邊上的窗戶,密密麻麻的豆大雨珠從窗戶衝進來,打在工作人員的手上或身上,窗戶邊的地板馬上圈起了一堆水漬。

秦可歌急忙往窗邊走去,她要看清外麵的情況。“小姐,台風馬上要來了,請回到房間吧,別靠近窗戶了。”秦可歌被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人攔下,耳邊回蕩的盡是那句“台風馬上要來了”,昨晚氣象局不是說今天天氣會稍微好轉嗎?

古長今,古長今一個人在外麵還沒回來。秦可歌想到此,也顧不上服務生的勸阻,轉身往大廳方向跑去。外麵狂風大作,百年樹木還在風中屹立不倒,但是一些細小樹枝卻早就被吹斷,樹幹上出現許多斷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