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芳菲低低地說道:“大部分都拿去給你創業了,還有一些,我給自己開了私人定製的珠寶店,孩子上學也用了一些。”
“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嗎?”
“我當時為了讓你不起疑,謊稱從娘家拿錢的時候,跟幾個嫂子姐妹透露過一點點,”韓芳菲心一橫,閉著眼交代,“當初我看你對明楚不冷不熱的,便沒太在意她,再說了蘇夏都死了多少年了,她當時才多大,怎麼可能記得住那些事,那蘇夏留下來的東西本來就歸你,我動一動換成現金也都拿去給你用了……”
當時明正昌正是用錢的時候,韓芳菲說是娘家投資的,他也沒有起疑心,隻當是自己的才華遮掩不住了,才打動韓家人掏心掏肺地跟他創業。
明正昌一直銘記這份恩情,韓氏子弟他看得比他明家的孩子還要親,各個委以重任,明家企業裏,韓家根深蒂固,占據半壁江山,有他縱容的成分。
兩家現在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韓芳菲那個時候隻覺得自己聰明,手握著這麼大的寶藏,可她哪裏曉得明楚居然全都記得,敢在生日宴上大肆討要這些東西。
“啪!”
明正昌揚手給了韓芳菲一巴掌。
“你是不是一開始嫁給我就是衝著那些東西來的?”
“老明,你怎麼能這樣想我?”韓芳菲目眥俱裂,捂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失聲控訴,“那個時候明明是你先來誘惑我的!是你說我能讓你有心跳加速的感覺,是你說我是你唯一的摯愛,我才會未婚先孕,懷著甜甜天天上班,生怕別人把我當成小三,我才會不顧父母的反對非要嫁給剛死了老婆的你,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你!咳咳咳咳!”
明正昌一口老痰卡在嗓子裏,劇烈地咳嗽了半天。
韓芳菲見狀趕忙上前幫他拍背順氣,又是遞水又是按摩的。
半天明正昌才緩過來。
“那其他的東西呢?”剛剛韓芳菲不是說,裏麵還有其他的東西嘛。
珠寶匣子又不大,把其他的東西補給明楚,也算把她媽媽的遺物還給她了。
韓芳菲聞言頭又低了下去。
“都是些死人東西,擺在家裏不吉利的,我懷明彥的時候,請來得道的大師幫咱們家看風水,大師就算出這些東西克你的。”
“然後呢?”
明正昌躺在病床上,胸口起伏,吸一口氣,緩半天,現在已經聽不出喜怒了。
“然後我就請大師做法,把東西都燒了......”
到底是這東西克他,還是韓芳菲克他?
那時候他隻覺得明楚在無理取鬧,一些遺物而已,韓芳菲怎麼可能拿這東西磋摩她?
可如今看來。
他隻覺得頭暈眼花,發覺自己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
想想蘇夏臨死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
明正昌熱淚盈眶。
如今別說是被他拿去用掉的賣蘇珠寶得來的資產,就連蘇夏曾經用過的那些東西早都付之一炬了。
他拿什麼給明楚啊?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你做事就這麼狠嗎?這些年,我為了你冷待明楚,我真是豬油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