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昌罵她，“要麼不來，要麼來了就咒我，狼心狗肺的東西！”
擦幹淨床單後，明楚隨手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坐在沙發上，“你這麼罵也行，我是你生的，你是大狼心狗肺的東西。”
明正昌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明正昌從來沒見過明楚牙尖嘴利這一麵，一時間不知道該罵什麼，才能維持著長輩威嚴。
明楚慢條斯理的關心明正昌，“怎麼病了這麼多天不見好，是不是沒救了？我們的花買的挺應景，省的到時候來不及準備。”
宋寧羽指揮他們把花圈擺到明正昌床邊。
“明楚！”韓芳菲臉色發青，她擠過來，舉起花圈往地上摔。
“韓姨，”明楚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跟她商量，“正好我要跟我爸爸談點事情，要不您回避一下？”
“我不能讓你把你爸爸氣死！”韓芳菲用力跺著花圈。
紙紮的花朵發出細微的哀鳴，被韓芳菲尖銳的嗓音掩蓋。
保鏢左右駕著韓芳菲，把她帶出病房。
病房裏隻剩明正昌喘粗氣的聲音。
明正昌瞪著明楚，“你到底想幹嘛？”
“爸爸，我媽的遺物清單，收到了嗎？”明楚說，“現在賠我。”
“你瞎編亂造的東西，憑什麼讓我賠？”明正昌咬死了不承認。
他不可能承認。
那是他的全部身家。
“說我瞎編亂造，你有什麼證據？”
“你寫那些鑽石珠寶，各個都價值連城，拍賣行都湊不齊，我們家什麼條件，你媽能買得起？”
明正昌可沒被氣糊塗。
他好歹混跡商海半輩子了，區區花圈算什麼？
他開始據理力爭。
明楚等的就是這個，“你怎麼知道價值連城？”
明正昌翻出那張照片，一條條念，“鴿血紅寶石鑽石耳環，這就值八千萬，藍寶石大項鏈也值小一億，還有黃鑽戒指，香檳吊墜……哪個便宜？”
明楚涼涼道，“你打聽過了？記得這麼清楚。”
明正昌嘴一咧，“你什麼貴寫什麼，我不看價格，被你騙了怎麼辦？”
“哦……”明楚微笑，“你都說家裏買不起了，還看價格幹嘛？”
明正昌呼吸頓住。
額角開始冒冷汗。
“你怎麼說也是我女兒，”明正昌強行解釋，“你要求不過分，我也會適當補償你的。”
明楚笑的愜意，“看樣子爸爸清楚我媽的遺物都有什麼了？”
“廢話！我怎麼不清楚！”明正昌鬆了口氣，這關算是過了。
“那行吧，你證明一下吧。”
“我證明什麼？”明正昌一放鬆，就飄了。
“證明我媽的珠寶不止這些錢呀，還要我教你？”
“你在胡說什麼？”明正昌忽然覺得脖子被掐住，呼吸困難。
“爸爸，趴在死人身上吸血是不是很過癮？”明楚站起身，一步步靠近病床，“你以為萬無一失，死無對證？”
明楚的眼光似刀，泛著寒意，透過明正昌的雙目，直刺他心髒。
“可惜你以為的隻是你以為。”明楚站在明正昌床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包住紙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