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隨著唐猛虎的聲音響起,人們都驟然失聲,其實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修為較高的楚天明戰勝唐猛虎其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問題是,楚天明幾乎連靈力都不曾動用,隻用肉身接住了唐猛虎的所有攻擊,這就不可思議了。
況且,人們還尚未見到過如此血腥的比鬥場麵,此時,兩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了鮮血,尤其是楚天明,簡直就像是在戰場上血戰了三天三夜一般。
楚天明與唐猛虎並肩而立,一同下台,擁擠無比的人群中居然自動讓出一個缺口來,楚天明和唐猛虎滿身是血的站在一片小空地中,活像是兩個受人鄙夷的殺人犯。
人們不由自主的避開這兩個血人,恐懼、不安、驚奇……種種不同情緒的目光看得兩人發毛。
“我記得你們唐家不是挺有勢力的麼?就不能派人來接一下我們?”楚天明低聲說,言語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急切。
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受唐猛虎的劍氣反複切割,雖然傷口差不多都恢複了,但衣服基本都成了布條,現在有血液覆蓋還不是那麼明顯,但如果待會血液幹透……他就得光著屁股上去繼續參加大比了。
“沒有,”唐猛虎歎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憤怒,“我老爹聽說了你們鎮上魏懸這狗東西欺男霸女的光榮事跡之後,決定要對我嚴加管理,自那時起,別說仆人了和隨從了,連飯都要自己做,踏馬的連我家下人的夥食都是統一配發的!”
楚天明一愣,“所以你開場的時候其實是在謝我揍了魏懸?”
“當然!”唐猛虎堅定地說,表情憤然,“自從三年前老爹對我嚴加管束的那一天起,我連做夢都想暴打他一頓。”“做飯而已啦,多鍛煉鍛煉廚藝嘛。”
“我所說的自己做飯,是說我吃的東西從種植到成品都由我一個人幹。”
楚天明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唐猛虎,他甚至能想象到這家夥在每一個白天和黑夜對著灶台或者田地痛罵魏懸曆代女性親屬的情景。
楚天明覺得魏懸簡直命在旦夕,就魏懸這罪人的體質,說不定哪天上街就被人拿刀捅了。
“楚天明勝,下一場,魏空對韓逡巡!”正是蒼鬱的聲音,不過細聽之下,這聲音似乎有些怪異。 此時的蒼鬱可不敢說話,隻呆呆地站在一旁,活像一個稻草人。
“先讓敵人放手攻擊消耗靈力,最後縱使敵人發現不妥,奮起高階靈技攻擊,也會被這小子雄渾的靈力徹底壓製。”謝淮那頗為英俊的臉上微眉頭微皺,“雖然聽起來是個溫水煮青蛙的好戰法,可根本不切實際,如果他能不動用靈力就順利接下對手的所有攻擊,那他的實力應該遠在唐猛虎之上才對,而不是贏得如此狼狽。”
作為無蹤穀的長老,他的修為可謂是高深莫測,可如今,居然在和另一個長老級別的人物認真討論一個入元境界的小家夥的戰法。這就好比兩個半截入土的劍道宗師在認真的討論一個八歲孩子的劍法路數……而且還沒有結果。
身旁,那位長老級人物眼中睡意全無,正絞盡腦汁的思考,眉頭皺成一團,“不錯,他要是能光用肉身接下對手的攻擊,那麼他的實力原本能一掌打廢那唐猛虎才對。”
“嶽長老,你的看法呢?”謝淮突然抬頭,看向嶽屏。自從蒼鬱講述過楚天明的腳跟後,嶽屏就沒再開口過。
“簡單啊,他是個體修,所以體魄強悍,能抗。而且,在體修的同時他的靈力也在十六歲的時候達到了入元境界後期,幾乎就要突破,”意外的,嶽屏真的加入了他們的討論,而且語氣輕鬆,“對了,他的丹田還被廢過,想來耽誤了不少歲月。”
“絕不可能!”雲池柳的語氣極其堅定,“十六歲的年紀擁有入元境界的修為和遠超入元境界的肉身,縱使我等的開派祖師也絕無此等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