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在這片荒山已經挖了一個多月野菜了,她也試著走出去,發現怎麼走都繞不出這座大山,索性就在這山裏挖起了野菜,野菜都快被挖空了也等不來人救她。
這日她像往常一樣蹲在地上挖野菜,突然腳下這塊地一震一震的,她趴在地上仔細一聽是馬蹄聲!
她放下手中的野菜直奔到大路中央等待著人馬路過,果不其然,沒多久就有一行人馬浩浩蕩蕩的朝她過來,從她眼前如迅雷般過去,馬蹄揚了她一臉灰塵。
這……
她趕忙追在這群人後麵跑,大聲喊道:“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聲音遠沒有馬蹄聲大,逐漸也就追不上了,隻得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無能狂吼,一頓亂罵。
這時一隻手攔腰將她抱上馬背,一張清俊儒雅的臉映入眼中,謝淵一身銀白衣衫,陽光透過枝葉漏在他身上,整個人都搖曳著淡淡的光芒。
柳息不可思議的喃喃:“我是被救了嗎?”
謝淵笑著說:““姑娘這山林猛獸巨多,你家住何處?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是否遇見了什麼困難?””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被救了,她望著謝淵的側臉,癡癡的呆笑,長得可真好啊。
“姑娘?”
“啊?”
謝淵又複述了剛才的話。
柳息隨便扯了個謊,說:“我,我是宣國人,我父親讓我嫁隔壁村地主的兒子,我不願意就跑出來了。”
謝淵“噗嗤”一笑,道:“這裏是盛國的山,想必地主家的兒子長得極醜,你才跑那麼遠。”
柳息:“非也,婚姻之事講究兩情相悅,我都沒見過他,怎麼能隨意嫁給一個陌生人。”
謝淵:“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由父母做主,你的想法倒是挺離經叛道,不過我也一樣,我要娶誰,隻能我自己決定。”
謝淵又問道:“那你接下來想去哪裏?不如就留在盛國。”
宣國跟盛國是鄰國,隔了幾座山一條江。自己是逃出來的,宣國也回不去了,隻能暫且去盛國呆著。
柳息想也不想的說:“好呀,聽說盛國繁華,山水秀麗,適宜居住。”
謝淵夾緊馬背,鞭子一揚:“那你可坐穩扶好了!”
柳息攬住了他的腰,溫熱氣息彌散開來,她的心跳似漏了一拍,而後又如擂鼓般快速震動。
途中她沉沉的倚靠在謝淵的後背睡去了,太久沒有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夢中都是謝淵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味,令人無比安逸。
來到山腳下她才在人群熙攘聲中醒來,她睜眼一看,街邊有冒著熱氣饅頭攤子,精致的糖人,叫賣的雜藝,還有蕭鼓聲,樓台傳來詩人的吟唱,高處長袖漫舞。
謝淵:“這裏是臨城,比之盛安的瓊樓金闕還是差一些。”
柳息點點頭,這時她聽到一旁的路人仿佛在議論她。
“這俊俏公子怎麼搭著個小破爛。”
謝淵也聽到了,他帶著柳息去置辦了幾身行頭又帶著她去客棧投宿。
柳息請辭先上樓梳洗了,她的頭發都打結,這身衣衫穿得又破又舊,這幅鬼樣子,想必宣國的人也認不出她。
洗完澡後她換上了幹淨的衣衫,嘴裏念叨著:“他真是個好人啊,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麼,等等下去我一定要問他,再好好的感謝他!”
說著將長發一挽就下樓了,此時謝淵已經離去,獨留一桌子飯菜。
柳息失落不已,怎麼就走了!怎麼的也得看看自己救的人長什麼樣子吧?!
哀聲一歎:“我的傾世容顏終究被辜負了!”
掌櫃拿出一個厚實的錢袋,說:“那位公子留下這袋錢,他說出門在外沒有銀兩寸步難行,讓姑娘留著好生經營。。”
柳息一整個晚上腦子思緒亂飛,天還未亮已經在床上輾轉醒來,那難以抑製的悸動,讓她決定去盛安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