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不過是容器!
陳斯佳從小就被父親灌輸這樣的觀念。
他的父親陳未名,是教廷中最位高權重的紅衣主教,自從生下他和雙胞胎哥哥之後,他的權勢更是如日中天。
教廷中人幾乎都認為那空懸著的教皇之位落到陳主教手中隻是時間問題。
很顯然他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畢竟他的兩個兒子,陳斯佳和陳斯群,是接引無上神明偉力的最好的容器。
但容器,一個就夠了。
他考慮將更機靈更勇敢的哥哥——陳斯群,訓練成自己的接班人。
而那個一無是處的弟弟,就作為神賜力量的容器吧,這也是他的榮幸。
這八年來,他在陳斯佳的身上已經設下了上百種手段。隻等那一天到來,自己便能借由這具身體,竊取神明賜下的神力。
屆時自己成為至高無上的神選者,成為教皇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距離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
這天,兄弟二人密謀逃離教廷。
“哥,這次計劃能行嗎?如果被發現,你又要挨打了。”陳斯佳小聲對陳斯群說。
陳斯群拍拍胸脯:“放心吧,這條路我已經來過三次了,保證沒問題。”
教廷總部坐落於一座休眠期火山的背陽麵,兄弟二人穿過一條幽深僻靜的山間小路,又從兩座山峰相接的縫隙側身而過,終於得見天日,視野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是綿延不絕的山脈以及一條算不上平坦的盤山公路。
二人不敢在公路上招搖過市,隻能借著山形和樹蔭躲藏著,慢慢向山下的麓城靠近。
兩人就這麼走了一天一夜,已經快到山腳下了,畢竟還隻是八歲的孩子,陳斯佳已經累得走不動道了。
陳斯群得益於這幾年來接受的訓練,隻是略微有些喘氣。
陳斯群蹲下腰,朝著弟弟示意:“上來,哥背你下去。”
陳斯佳猶豫片刻,在哥哥的催促下趴了上去。
兩兄弟就這麼在夜幕中繼續朝著麓城進發。
然而天不遂人願,一聲銳利的爆鳴聲從山穀後傳來。
兩人知道,這是教廷的動員信號。
看來逃跑計劃已經暴露了,按照陳斯群對教廷精銳的腳力估計,恐怕十分鍾之內,兄弟兩人便會被追上抓回去。
陳斯群沒有片刻遲疑,將弟弟放下,並開始脫衣服。
“哥,你在幹嘛,他們馬上就要追來了,你現在脫衣服幹嘛?”陳斯佳不解地問。
陳斯群急匆匆地脫光了衣服,又開始脫弟弟的衣服:“來不及解釋了,你穿上我的衣服,趁現在趕緊往山下逃,就算是爬,也要爬到麓城!”
陳斯佳一瞬間便懂了哥哥的打算:“哥,你想代替我去做容器?那一天就快到了,你會死的!”
麻利地給弟弟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陳斯群一臉嚴肅:“從現在起,你是哥哥,我是弟弟。記住,你叫 陳·斯·群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大聲喊出。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回走。在夜色和山林的掩映下,片刻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