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那麼慢呢！”前麵一個年輕人突然開口。
“真事兒。”章艾柅也跟著搭腔。
我雙手抱胸，仰頭看著上方經過雨水衝刷年久變色的大石塊，還有一整個大厚鐵網攏著。章艾柅也湊過來，伸手攬住我的腰。
“你看啥呢？小心點。”
“你看那個鐵絲網上。”我指了指下麵。
欄杆外麵是幾層薄薄的鐵絲網，上麵積攢了不少旅客失手掉下去的物品，有新有舊。
“你說會不會有人掉手機下去。”我突發奇想，腦子總會偶爾有些奇怪的念頭。
章艾柅離欄杆，伸著頭瞅了一眼。
“你別看了，快走。”她拉著我向裏走去。
排了二十分鍾，才陸陸續續跟著大部隊進了山洞。裏麵幽暗潮濕，石壁上還流著水珠，腳下的路也有些泥濘濕滑。
我試探著伸出腳探石塊，章艾柅在前麵打開手電筒向自己身後照去，我就著她的打光扶著上了台階。
“你小心點腳下，容易打滑。”
“知道了。”我緊跟著她。
上麵重見天日之後就是那處小石縫，章艾柅為證明自己，側著身子挪了過去，得意地衝我笑。
“怎麼樣周惠寧，我過來了吧！”
“厲害。”
“哈哈哈，你看這裏有……”她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起來。
章艾柅接起來一手捂著話筒往遠處欄杆走去，我有些累挺，就地靠著大石墩倚了會兒。大家都繼續向上爬了，那邊隻剩兩三個人在拍照，山風吹過來章艾柅講話的聲音。
“不是……就和同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對，就那個……”
看著她對電話裏慌忙解釋的背影，我突然覺得有些掃興，想著不如早點回去算了。
我走過去摘下口罩，手放到欄杆上深深吸了口氣，向下俯瞰。天空轉陰了，不如上午來時晴朗，遠處大海也變得有些發灰，想著待會兒自己再去那個海邊看看。
章艾柅接完電話向我走來。
“你沒跟你女朋友說啊？”
“說了啊，我說過，不過沒說跟誰。”
“你幹嘛不說？”
“說了她也不在意，也不會記住，走吧？”她伸出手捏住我的肩膀，突然隔著衣服一口咬下去。
我吃痛“嘶”了一聲。
“你神經病？趕緊走。”我轉身走開。
再上去幾層彎彎繞繞的台階，就是那個小石碑。和之前一樣，我們前麵還有幾行人在排隊留影。
“你拍不拍？”章艾柅對石碑揚了下頭問我。
“我不拍了，咱走吧。”我直接繞過石碑，順手拍下幾張遠處鬆樹和石塊的照片，就喊她下山了。
開始下山的時候大概兩三點鍾了，步伐也有些發虛。那瓶水也早見了底，我們完全就是接受天地精華力量撐住的。
章艾柅看我走得有些快，在後麵喊住我，自己快速跑下去幾層台階，伸出小臂讓我扶著。
我眼神也有些花，台階看不真切，搭上她的小臂，一步一步走下去。
“哎呦我真是伺候你的，來太後您請~”章艾柅笑嘻嘻陰陽著腔調。
我鬆開手：“那我不搭了，你還擋我視線，我自己也能走。”
“哎別別別，你好好扶著吧，走那麼快，鞋又不方便。”她停下腳步，抬頭看我，眼裏還是真誠的笑意。
我又扶上，另一隻手提溜著裙子怕看不到路，我的包始終在她脖子上掛著。
“要不你把包給我吧，怪沉，東西都在裏麵。”我有些不好意思怕她累著。
“不用。”章艾柅嫌有點勒，用牙咬住包的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