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到了章艾柅值班結束。
下午三點多等到了章艾柅帶著各種五金工具和我要的零件來敲門,小涼起來以後就看到章師傅在廁所的開關處忙活。
“嗨。”小涼官方式的招呼。
“嗨,你房間那個,我一會兒一塊安上吧。”
“啊?”
我對小涼解釋:“就你那邊的插座,一塊換新的。”
小涼開心地接受:“好好,謝謝你。”
“沒事,不客氣。”
“我要去吃飯,餓死我了,周惠寧你吃不吃?”小涼朝著廚房走去。
章艾柅見小涼走遠,示意我靠近一點,“啵”清脆一聲印在嘴巴上。
“你走吧,你在這兒我什麼也幹不了。”
“拉倒,你要東西喊我。”我拿著剪刀走回房間。
章艾柅今天晚上要早些回家,另外還有其他事,幹完活兒就立馬跟我道別。
“我得走了,來不及了。”章艾柅跑下樓。
我關上了門,她要去的地方無非就是兩點轉換,女朋友—家裏。這種時候我的心裏居然會有種異樣感,好像自己會控製不住朝不好的方向撲去,不過……現在還不能。
吃了飯晚上和小涼一起繼續貼壁紙,小涼很注意儀式感,加上我們專業的原因,對設計之類都有些執念。
“周惠寧,你扶著這個門,然後你在門外,我在裏麵貼,王軍也在裏麵。”小涼搬著凳子走進自己房間。
她的執行和動手能力我真的很佩服。
我盯著門縫的小貓:“行,感覺它會自己開門。”
“哈哈哈真的,它會自己開門,有一次我在家,家裏沒人,突然門開了,我還以為是誰,結果是王軍,這個小東西。”
“真行,真是……聰明。”
我看著它的毛茸茸爪子不時從門縫伸出來,想努力夠到我,不自主把手向上挪動了下。
看吧,其實還好,人忙起來就不會在意那麼多。
等到晚上八點,章艾柅已經給我打過電話,又委屈巴巴問我是不是去洗澡了。
‘沒,我在貼門,等下’
‘嗯’
以前不覺得,現在對“嗯”這個字很不喜歡,像敷衍得不想聊天。我扔下手機,繼續去貼壁紙。
到了九點多才弄完,還剩一扇門,經我和小涼商議,都讚同那扇門保持原生態。
“你門上那塊玻璃怎麼辦?”小涼站在客廳抬著頭。
每個房間的門上麵都有隔開的小塊透明玻璃,其他房間都很正常,隻有我的房間上麵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缺了一小半。
章艾柅一直想找人給我補上,這塊小玻璃又不想花那麼多錢,就暫時用紙板擋住了。
“沒事,先這樣吧,下次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玻璃,自己弄上。”
“行,我先去看看王軍。”
我回到房間拿起手機。
‘還沒貼完嗎’(委屈)
這是一小時前的信息。
‘剛貼完’‘要洗澡’
(不高興)
‘你先洗澡’
‘那打電話’
‘你先去洗,洗完打行嗎’
事實上就是現在打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情緒會變成什麼樣子的曲線圖,也會從心裏鄙視自己,更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生氣的時候,最鋒利的語言才是我的解氣工具,即使是把雙刃劍。
‘行’
洗完了澡,我的思緒也洗掉大半。回來看到章艾柅的信息,還是直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