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我年前跟章艾柅最後一次過夜。
第二天起來我的發型格外自由,章艾柅又早早給我打開水杯,洗手池邊上也放著倒好水的牙杯,上麵是擠好牙膏的牙刷。
我拿起來漱口,水是兌好的溫水,冬天裏的溫水刷牙讓人心情格外舒適。
她穿好衣服在床邊等著我,我的東西也被她一一收好。
“走吧,開車。”
章艾柅拎著我的袋子,牽著我悄悄走出房門。
“吃什麼早飯?”
“吃……吃肯德基!”
“你最近都有在吃早飯吧?”我看著她。
“我都給你拍了!我當然有在好好吃飯!”
“那就行。”
“你看看吃什麼,一會兒去汽車餐廳,直接就進去了。”
“你吃什麼?”
“我吃熏肉大餅。”
“好。”
我從窗口接過早餐,拿出大餅遞到她嘴邊。
剩下時間就是大家各忙各的,章艾柅雖然說著自己可能很忙,不過晚上還是偶爾會來蹭飯。
小涼去了男友那邊就一直沒有回來,有回G市找工作的想法,畢竟Q市的工作又少又爛。
包括我自己也一直很想離職,管施被調走到別的崗位,沫沫和吳宇相繼被調離,小魚和荊姐替換了他們的位置,坐在我旁邊。
管施的位置被另一個人代替,冰姐是老員工,幹了四五年了,人也老練滑頭。和我們不一樣,領導比較重視她,格外憐愛。
小魚雖然和我同年,但是看起來年紀較小,所以冰姐很護著她,對她也很有耐心。
荊姐跟我說起小魚的偉大事跡,比如工作交接完了還是不會,又打電話問上任員工,問她什麼問題她都裝聽不見。我開始還是不信的,直到小魚重複問我同一個問題問了四遍。
“你不是記在本子上了嗎?”荊姐忍不住。
“哎呀,我真的記不住,我好焦慮。”小魚扶著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冰姐笑眯眯安慰小魚:“沒事兒,看給我家小魚愁的,慢慢來。”
我一句話沒說,每天上班就是為了等待下班。周圍一切事情太過親密都會使人反感,我期盼著過年,可以暫時把所有煩心事拋到腦後。
章艾柅提前請了初八的假,要去接送我回家。
沒幾分鍾,我看著身邊坐著的人隻剩荊姐,有些無奈:“冰姐呢.?”
“上廁所去了。”
“荊姐,我過年想請假休息,真的好煩。”
“那你去請吧,別晚了請不了了,對了你回家那天也得提前走吧?”
“回家那天先不請了,看看再說吧。”
我看到芒科長從麵前經過,立馬走上前去請初八的假。
果然人在經曆過上班後就會臉皮厚,沒有什麼比自己切身利益更重要的了。
臘月二十九,廳裏沒怎麼有人,幾乎閑了一天,領導挨個發小零食,搞得好像很和藹。
中午吃了飯家在外地就可以先走,章艾柅也請假下了班開車到我樓下。
“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她拎著我的行李箱有些吃力下著樓。
“我自己拿吧!”我走過去拎箱子,她閃身瞪了我一眼。
我又放下手。
“這不是想著帶點冬天衣服回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