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直接甩了她一耳光,聲音很是響亮。

在她的目光轉向憤怒之前,我冷言說道:“救你隻是因為我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你要是想犯賤,就照剛才那兩個人說的那樣去賺錢,反正你有一副好皮囊,不用也是浪費。”

讓我意外的是,在我說完後,兩行清淚緩緩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我很詫異,因為在我的判斷之中,這個女的應該不是什麼好鳥,從她的言行舉止看是這樣的。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自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跟我沒關係,我們又不認識。”

女生不再說話,隻是虛弱的坐著。

我也沒有再跟她廢話,徑直回去睡了。

次日一早,我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我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拿起手機:“喂。”

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現在的主編沈念。

我在出租屋渾渾噩噩這幾年,除了有時候去影視城跑龍套之外,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不定期的寫東西,單純靠著當群眾演員的那點收入很難養活一個年輕人。

聽到我睡意朦朧的聲音,沈念似乎有些生氣:“王路,都早上十點了,你不會還在睡覺吧?”

“念姐,作息日夜顛倒不是每一個寫手的基本素養嗎!”

“先別掛。”

沈念很了解我的性子,快速說道:“你馬上來雜誌社一趟,我給你說個事。”

“有什麼事下午再說。”

“不行,你現在……”

她不依不饒,但話還沒說完,我就直接按了靜音。

本來以為這樣子就能安安穩穩的睡覺,結果沒多久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我隻好穿上衣服下去開門。

沈念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風衣站在門口,細長筆直的腿上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腳下踩著雙雪白的短靴,看上去知性而美麗,書卷氣十足。

我倆是在我來橫店的第二年認識的,當時她被幾個醉漢騷擾,我那天正好拍當警察的戲,有戲服,於是穿上警察外套,隻上去吆喝了一聲,就把那些醉漢嚇得一哄而散。

後來雖說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警察,隻是個死跑龍套的,我倆還是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不是說了下午去找你嗎?你怎麼還找到我家來了?”

我有點疑惑,也不知道她一個知名雜誌社的主編為什麼逮著我一個小寫手不放,另外換個人寫不就行了?

“你真是……”

沈念本來想刺我幾句,但話到嘴邊又住了口,沉默著走進屋內,從她的lv包裏拿出一份合同扔在茶幾上。

“這是什麼?”

我給沈念寫東西從來都沒合同,靠的就是一個彼此信任,不管是先稿後錢,還是先錢後稿,都不可能虧待對方。

翻開合同隻看了一眼我就皺起眉頭:“這是幹什麼?”

“你看不懂上麵的字嗎?”

“我當然看得懂,我的意思是怎麼突然要跟我簽這個?”

沈念給我的是一份她們雜誌社為期三年的工作合同,隻要簽了這份合同,就意味著我每個月都會穩定的多出一份保底1w2的收入,隻有十分優秀的撰稿人才能簽署這樣的長期合同,因為這個屬於是保底福利,跟作者的其他收入完全不衝突。

“你不願意嗎?”

“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我看著沈念,和她結識六七年了,她突然跟我來這麼一出,我相信不會是無理由的。

沈念卻沒有回答,說道:“我想去影視城逛一逛,在附近好幾年了,還沒進去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