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臣身死,全軍覆沒,就連逃走的張耳也沒能幸免,被韓信用計引入絕穀,一把火全燒死了。
臧荼聽聞武臣大營被攻破,急切之下決意起營東歸。
天色還沒亮,臧荼就開始拔營了,武臣之死給了他極大衝擊,現在營內隻有五萬兵馬,如何是虎狼秦軍對手,還是趕緊回到燕地,招兵買馬,依靠城牆堅守吧。
“大王,秦軍離我軍不到二十裏了,旗幟遮天,火把遍地,有三四萬人。”斥候急急來報。
臧荼惱怒道:“不用報了,趕緊給寡人去催促大軍,來不及帶走的輜重都不要了,趕路要緊。”
“是。”那斥候急匆匆走了。
臧荼臉色陰晴不定,本來他還打算固營待守,等天亮後探明情況再做決定,可是這股秦軍凶猛撲來,讓臧荼有些吃不準了,難道秦軍還有針對自己的毒計,或者是說,自己軍內也有叛徒?
想到這,臧荼大喝道:“親兵,親兵都給寡人過來,片刻不離寡人左右,現在就出發,走。”
臧荼跑到營帳外麵,營內已經亂成一片,士兵急匆匆地在收拾行裝,奔出營內,臧荼騎上馬,親兵已經全部圍了上來,臧荼一擺手,急匆匆往營外走去,好像營內有吃人的魔鬼,不敢耽誤片刻時間。
此時,營西二十裏處,唐厲正在聽著斥候報道。
“報將軍,臧荼軍營已經開始撤兵了。”
唐厲聽後嘴角一笑,臧荼始終是中計了。其實臧荼要是固守到天亮,秦軍主力忙於對付武臣軍。單憑自己未必能奈何臧荼。
可是,臧荼卻中了疑兵之計。又有武臣之見在前,他就慌了,揮兵就走,恰好落入圈套。
想到這,唐厲又不得不佩服尉繚,因為整體謀略都是他出道,環環相扣,幾乎把人心利用到了極致,時辰也把握的相當準確。
“傳令。放緩速度,沒本將對命令不準和燕軍對接,繼續擴大聲勢,佯裝追趕。”唐厲大喝傳令,開始帶著士兵把臧荼往圈套裏趕。
臧荼帶著大軍黑夜急行,根本沒想到那麼多,所以還是按照來時的官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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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位於巨鹿往燕地的要道之上,兩側峽穀高深,地勢狹窄。
此時。黑夜之中,兩萬黑甲秦軍就如午夜幽靈,潛藏在峽穀半山腰裏的灌木叢中,隻露出一雙雙餓狼般的眼睛。
“曹爺。你說,臧荼會走這條道嗎?”一名副將對著蹲伏在灌木後的曹無傷道。
“侯爺說他會從這走,就一定會從這走。”曹無傷道:“你動腦子想想。要是你急切逃跑之間還有心思繞路嗎,而且這還是黑夜裏。”
那副將聽話露出思索之色。最後猛然道:“啊,我知道了。他急著逃跑肯定潛意識裏按照熟悉的路走,而且這是唯一的大道,天黑了小道他根本不敢走。”
“算你小子聰明。”曹無傷頭也不回的道。
天蒙蒙亮時,突然一名秦軍貓腰跑來道:“曹爺,臧荼帶著大軍來了,陣型很慌亂。”
“好。”曹無傷大喜道:“傳令,讓弟兄們準備,步兵繞到一線天前麵堵住出口,弓弩巨石先射,聽我號令在殺下去。”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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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上,臧荼騎馬跑在最前麵,後麵是數萬燕軍在慌忙逃串,在往後,一裏外隱隱可見一片移動的火海,喊殺聲不斷響起。
“快,在跑快點。”臧荼騎在馬上不時催促,同時額頭在冒汗,這秦軍實在太能跑了,追了兩三個時辰,他們都快累趴下了,後麵秦軍居然越來越近,追勢絲毫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