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被隔壁村子的徐三桂家到謝有才家提親,美其名曰以後有個照應。
哪知,謝有才不到兩年就病逝,花光了家裏的積蓄,而謝景川更是決定要為謝有才守孝三年,徐家哪願意供謝景川考秀才,得了消息,立即帶人要求退婚,走前還罵罵咧咧的。
當時要不是村裏人給轟出村子,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呢。
王嬸子想想這事兒就生氣,哦,人家有前途了就要結親,沒錢讀書了,就退親...吃相屬實難看。
當然,王嬸子說的這些,謝景川並不知道。
應該說謝景川知道了也不在意,反而慶幸徐家當初退婚了。
他當初回憶原主記憶的時候,也知道這個事情,隻是,他根據記憶發現,原主當時被退婚後並不生氣,反而一點都不在意,怎麼說呢,更應該說,原主是鬆了口氣。
原主都不在意的事情,謝景川更不在意,才幾歲啊,就定親,還未成年好不啦!
回到家後,謝景川先看了看床上的人,發現對方還處於昏迷狀態,便先去將手裏拿的藥煎了。
煎藥的途中又燒了一鍋水,想著一會兒給那人身上擦擦。
謝景川端著藥碗走進臥室的時候,正好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謝景川瞬間心髒“咯噔”一聲,險些將手裏的碗丟了出去。
心想,自從見到這個人之後,他的心髒好像就超負荷了,膽子也變小了。
躺在床上的少年已經醒來,穿著白色裏衫,頭發披散地坐在床上,一副警惕的樣子看著房門處。
謝景川移開視線,端著碗繼續往床前走去。
少年聲音沙啞的問:“這是你家?”
謝景川點頭。
“是你救了我?”
謝景川接著點頭。
“謝謝...”
謝景川繼續點頭,將藥碗先放在書案上,再將他平時用來坐的木椅搬到床邊,將藥碗端到木椅上。
既然人已經醒了,那就不用他喂了。
謝景川指了指椅子上黑漆漆的藥說:“先把藥喝了再說吧。”
少年聞言聽話的側身去端碗,可惜對方傷的太狠了。
側身的時候,白色的衣衫又染成了紅色,應該是傷口又裂開了,可惜少年像感受不到一點兒疼一般,神情自若的繼續去端椅子上的碗。
一瞬間,謝景川覺得自己對這個少年是極為欣賞的。
雖然他也不想麻煩,但是這是自己花光80文救回來的,可不能失血而死,無奈隻能拿過對方手裏的藥碗,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下,麵色淡定的給對方喂藥。
兩人沉默寡言的你一勺我一口的將一碗藥喝完,喂完藥的謝景川也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便拿著碗出了房門。
韓文清盯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視線。
謝景川端著木盆再次進房門時,看到的就是對方對著房門口發呆,但他也沒問,想來應該是在想事情吧。
這次謝景川沒再讓少年自己弄,隻是對其示意了一下,韓文清便知曉其意思,頓時滿臉通紅,畢竟一個陌生人給自己擦身體,怎麼想都很尷尬。
可惜兩人都不是擅長言語的人,整個屋子跟演啞劇似得,除了能聽見幹活發出的聲音,人聲是一點兒都沒有啊。
尷尬,實在是尷尬!
兩人都滿臉尷尬又強裝淡定的擦完身子,謝景川再次端著盆離開。
倒水的時候,謝景川一直心裏OS:拜托有個人來破冰吧,救救他吧,最怕空氣安靜。
回到堂屋,謝景川沒有馬上回房間,而是盯著供桌上的牌位,想了下,那人傷的挺重的,也不好隨意挪動,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也不太好,萬一他晚上壓到對方怎麼辦。
於是,隻能認命的去收拾偏房。
先將床上的各種篩子端到堂屋,放在吃飯用的小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