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便是九月初六,王秀才的學生約了他們鬥詩品茶,這可是一件大事。
於是,陳夫子便大手一揮,給放了一天假,讓謝景川和張北好好準備。
陳夫子被謝景川的話感動到了,待張北離開後,他便與謝景川推心置腹地聊了起來。
“你這次考中秀才之後,是否有在鎮上定居的打算呢?” 陳夫子問道。
聽到這話,謝景川微微一愣。
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最基本的原因就是他覺得自己以後考上秀才後,肯定還是要繼續往上考的。
當初陳父考上秀才之後都能被人害死,那說明害他的人的身份絕對在秀才之上。
隻有等自己的身份地位更高的時候,才能掌握更多的信息,也才更有可能找到當年的真相。
當然,他也是個務實的人,現在他之所以能每天在學堂和家裏來回跑,完全是因為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基礎打得非常好,每天隻用根據陳夫子教的再回家複習複習就可以了。
但是,後麵如果考舉人的時候,就不能再這樣了,到時候他的找個學院學習,再經常回村裏,那就有些耽誤時間了。
於是,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夫子,學生暫時還沒想過這些。學生現在一心隻有童生試,希望能夠順利通過考試,成為一名真正的秀才。至於以後是否會在鎮上定居,這需要看情況而定。”
聽到這話,陳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慨地說:的確是我太過急切了,倘若你有族叔,我便可以與你的族叔商議在鎮子上購置房產之事。”
在陳夫子眼中,像謝景川這般勤奮努力且樂於提攜同窗之人,日後必成大器。
如果運氣好,考上舉人,再有族中肯幫他謀劃一下,捐個官,想必都不是難事。
可惜的是,謝景川沒有族人,隻剩下他一戶,所有的生活擔子都要由他一個人來承擔。
想到這裏,陳夫子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孩子,他拍了拍謝景川的肩膀,溫和地說:“往後若有任何困難之事,盡可來找我。我在鎮子上尚有幾分顏麵。”
謝景川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意,連忙起身向陳夫子道謝。
陳夫子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茶,兩人繼續閑聊起來。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陳夫子看了看天色,知道時候不早了,便讓謝景川先回去。
謝景川起身告辭,陳夫子親自送他到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期待和祝福。
到了詩會這天,謝景川早上先在家吃了飯,今兒不用去學堂,鬥詩品茶的時間定在了巳時(早上十點)。
他想早點出門,但又覺得去早了茶園可能沒開門,所以他索性在家裏練了幾張大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等
他寫完字後,他才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
謝景川和張北商量過了,早上先去鎮上道口那家賣包子那裏彙合,然後再結伴一起去茶園。
當謝景川到達道口時,張北已經早早地在那裏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