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是先發現景川是案首的，這才慌張地找自己的考號。
“我……”
謝景川剛想說什麼，卻被張北打斷了。
“景川，你真是個怪人，別人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案首，你倒好，先關心我的成績。” 張北笑著說道。
謝景川有些無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心裏不禁暗自苦笑。
其實並不是他不想先看案首，而是因為按照規則，考號應該在‘中’的正上方。
然而，案首的‘中’字卻與普通的書法有所不同，中間那一豎竟然上長下短。
謝景川一心想要尋找以‘壹’字開頭的考號，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幾個符合要求的，更何況是那個特定的壹佰壹拾壹呢。
他隻能搖搖頭，心中慶幸張北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否則，這件事情真的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可以讓人樂上好幾天。
由於縣試的放榜方式頗為特殊，榜單上隻顯示了考生的考號，並沒有姓名和籍貫等詳細信息。
圍觀的人群雖然知道這種放榜方式被稱為‘輪榜’，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身邊是否有人考中。
因此，有人壯著膽子上前詢問道：“官爺，咱們鎮上可有誰考中了嗎？”
放榜的衙役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案首就在你們這兒，自然是有人考中了啊。”
“謔！案首？！” 有人聞言驚歎道。
“老表，案首是啥？那是第幾名啊？俺隻知道狀元。”
旁邊的好心人連忙幫著解釋：“案首就是這場考試的第一名啊。”
“第一名？那不就是狀元嗎？” 那人一臉疑惑地問道。
反正都是第一名，沒毛病啊。
“......” 旁邊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但鎮上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出現過案首了，這一下子好不容易出來一個，不到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鎮子。
“第一名是咱們鎮子上的少年郎？！”
“真的假的？”
“我滴個乖乖欸！”
王秀才這邊很快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微微一愣，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個案首就算不是江誌學，哪怕是另一個秀才的學生也好啊。
千萬不要是謝景川啊！
要不然他的臉得多疼啊。
門外很快傳來了敲門聲，王秀才差人去開門，見到自己三個學生一起進來了。
他第一句話就是：“可知案首是誰？”
江誌學臉上本來帶著笑，這次他考得不錯，是第三名。
按照這樣的名次來，他在之後的府試中被刷下去的幾率不算大。
畢竟縣官也要麵子，自己欽點的前幾麵若是就這樣被刷下去，那就太丟臉了。
江誌學上次考試，縣試成績是吊車尾，府試直接就被刷下去了，如今厚積薄發，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績，自然是十分開心。
可王秀才並沒有先開口問他們三個是否中榜，而是直接就問‘案首’。
這讓江誌學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難道隻有第一名才值得關注嗎？
但他還是忍住了情緒，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