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顯得很害怕:“如果、如果我找到齊衍回來呢,找到齊衍會不會……小樰她畢竟還小啊,我怎麼能,怎麼能讓她……”
齊衍?他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通,再說了姑姑不是一直不喜歡他麼,還總讓我離他遠點。
“你要是找的到他,又怎麼會火急火燎的帶那丫頭來找我。”楊婆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事宜早不宜遲,你趁早拿定主意,不然苦的還是那丫頭。”
姑姑聽了楊婆婆的話哭的很傷心,聽的我心亂如麻。
姑姑是個命苦的女人,她丈夫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就早早的去世了。她沒有改嫁,後來她托人介紹收養了我,這些年我們相依為命,她為我操碎了心。
原本我以為自己有了工作,就可以好好孝敬姑姑,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突然的出了這種意外。
我失態的推開門跑了進去,“楊婆婆,你別逼姑姑了,她——”
“閉嘴!”不等我說完,楊婆婆一口打斷了我:“你還有臉說話?你多大的人了,連個護身的石頭也守不住,活該被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找上!”
我被楊婆婆訓斥的倒退了兩步,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姑姑不忍心我被罵,擦擦眼淚,跟楊婆婆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帶我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姑姑叫我趕緊聯係上齊衍,要他過來一趟,我不敢多問,隻能拿起手機撥號。情況跟之前一樣,電話是打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然後就關機了。
姑姑的臉色愈發的蒼白,終於無力的衝我擺擺手,說不用打了。
黃昏的時候,姑姑和紮紙鋪子的平伯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其中最為醒目的就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
看到那東西,我條件反射的嚇了一大跳,平伯卻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將紙人放穩當之後就搖搖頭走了。
“這紙人是幹嘛的呀?”我鼓起膽子伸手碰了碰那紙人的手,做工很是粗糙。但是感覺它的五官跟我長的很像,身上穿的還是紅色的嫁衣,在這種環境下看起來很有些可怕。
姑姑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讓我什麼也別問,先回房間裏待著,等她叫我的時候再出來。
天很快的就黑了,我忐忑不安的歪在床上,隱隱約約的聽見姑姑在叫我的名字,趕緊站起來打開門出去了。
“你是誰呀?”我剛出房門,就看見麵前站著一個男人,因為屋裏沒有開燈我隻看見他個子很高,但是並看不清他的樣子。
“是你姑姑讓我來的。”他的聲音透著一股疏遠冰冷,顯得很不好接近。我聽著有幾分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
“那我姑姑呢?”
他不回答我,隻說:“你跟我來。”
我想了想,去就去吧,或許這都是姑姑安排的。
我跟著男人一直走到我家的後堂,那地方陰冷潮濕,從小到大我都很少去那兒。
我才跟著男人進去,驟然感覺滿屋子明晃晃的燭光紮眼,更令人吃驚的是後堂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布置了一番。之前光禿禿的牆壁上此時掛著個大大的白色雙喜字,麵前的案桌上麵點著香燭,還置放著兩個小瓷碗,和一把小刀子。
這幅光景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心裏很害怕,小聲的問那個人:“我姑姑呢?”
男人往南邊指了指,那裏黑洞洞的隱約好像站著一個人,但是並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