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魏伯伯的話,姑姑長長的鬆了口氣,但是我困惑了,左丘翎他好好的怎麼會被老鼠咬了呢?而且他怎麼會這麼巧的來找魏伯伯幫他處理傷口?
我不想多想,畢竟不過是一麵之緣,我又不認識他想那麼多幹什麼,以後會不會再見還是一回事。
魏伯伯用藥幫我清理了傷口,又用左丘翎留下來的藥給我敷上包紮好,搡著魏思遠把我送回了家。
姑姑向來很喜歡魏思遠,一定要留他吃中午飯,他說他老婆等著他所以沒留住讓他走了。插一句,這個魏思遠十九歲就奉子成婚,典型的早婚早育型。
我躺在床上問姑姑昨天晚上我去楊婆婆家中之後,她到底是遭遇了什麼?
她傷感的低頭,長長的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後來在我再三追問下,她才自責說:“都是我擅做主張做的孽,如果我不幫你召鬼結陰親,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楊婆婆是否告訴了姑姑裴星旋的事情,想開口問,但是一提到那個姓裴的我就恨得咬牙切齒。幸好姑姑沒有什麼事了,不然我一定會找他報仇。
我低著頭,聽姑姑接著說,“既然那姓邵的惡鬼與你無陰緣結親,魂飛魄散便魂飛魄散吧,他也歹毒的剜了我的心,我們之間的恩怨算是一筆勾銷了。”
原來姑姑昨晚胸前多了一個血窟窿,是因為心髒被剜了!我頭皮咋呼呼的,顧不了問姑姑到底是誰救活她的,急忙要姑姑去醫院做檢查,尤其是心髒的位置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檢查,不然留下後遺症就不得了。
姑姑卻不以為意,讓我不用擔心她,她的事情她自己有主張,說完她就出去準備做中午飯了。
我琢磨著姑姑的話,總覺得姑姑有事瞞著我。
“明樰,明樰……”
昨晚的遭遇實在是讓我疲乏到了極點,我靠在床上就不知不覺得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一個脆脆的女人聲音在喊我的名字,我微微眯了眯眼,眼皮重的完全睜不開。
那個女人還在喊我名字:“明樰,明樰……”她的聲音開始變的十分縹緲輕緩起來,雖然是白天但是聽的我渾身發寒。
我掙紮著想要起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可是身體就好像是遭遇了鬼壓床一般,身上壓著千斤重物,讓我完全不能動彈。
我腦子越來越清晰,可怕的是我就是醒不過來。
聽著那個令人心驚膽戰的聲音,我張口想喊姑姑進來,嘴巴能夠辛苦的張開,但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急的滿頭大汗,一雙手使勁的抓著……
突然,一聲聲金屬碰撞到一起的叮鈴叮鈴的清脆聲,夾著那個縹緲的女人的聲音一起傳來了過來:“明樰,明樰……我要殺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賤女人,我要替霂寒殺了你……”
“滾開!滾開……”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什麼霂寒……她是不是找錯人了?
啊……!!有什麼冰涼的、尖利的東西抵在了我的心口,我驚恐尖叫——
像是受到了驚嚇,身上的重物突然抽離,我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彈了起來!
身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我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後怕不已。
眼角餘光不經意看見兩扇開的玻璃窗外麵,就在離窗戶不遠的那叢竹子旁站著一個通身黑色的人,很像是左丘翎。可是等我快速的揉了把眼睛再看時,那裏空空的隻有竹子在微風裏輕輕搖曳,左丘翎不見了。
他在監視我,還是我看花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