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地上的照片,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很快,我根本無法壓抑自己對它的恐懼,就像我根本無法相信,我是那個吃人的瘋女人的女兒一樣!
“找到左丘翎了!”
我正盯著照片冒冷汗,齊衍突然風塵仆仆的跑了回來,他滿頭大汗也來不及擦,急急的問我:“上次魏醫生講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我愣著,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朝著我腦門就是一巴掌:“問你事呢?”
我被他打的腦門發燒,不快的揪起了嘴:“什麼事啊,很痛的你知道嗎?”
齊衍喘著粗氣道:“就是那個瘋女人吃人的事情呀。”
當!然!記!得!
才一張照片還提醒過我!齊衍怎麼又來提這事?
“怎麼了?”我立刻坐正了身體,認真的看著齊衍。
他道:“在那個瘋女人害死的人名單裏,就有一戶姓‘左’的。你知道的這個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姓左的絕對不多,我查了一下隻有那一戶人家,據說當年一家三口都死了!”
“所以呢?”我腦子有點笨,一時沒想過來。
齊衍光了我半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豬啊,都不會思考問題的。”
我怔怔點頭,就當我是吧。
我這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實在是讓齊衍抓狂,他隻能無奈的解釋道:“所以他很可能是那戶人家的後人,當年逃過了一死。”
“那又怎麼樣?”這跟他帶我去我家地下室有關係嗎?
可能是我的反應實在是沒有達到齊衍預期的,他看著我簡直是無語到家了,伸手又要打我,被我躲了過去。
“所以這種人你要小心,不能跟他走的太近,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來往,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下換我無語了,這個我一直都知道啊。但是左丘翎為了找到那個紮紙匠,然後對付裴星旋,所以一直糾纏著我,還不惜成為了民眾的攻擊對象。
“你直說吧,知不知道他們把左丘翎關到哪裏去了?”
齊衍搖頭:“你還是想想,你姑姑跑哪裏去了吧,老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
這麼說齊衍是沒有找到左丘翎啦,那他到底有沒有出事呢?
現在擺在我眼前的首要事情確實是找姑姑,等找到姑姑一問,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曆了。所以我暫時不想告訴齊衍照片的事情,我害怕他會因此疏遠嫌棄有我這樣的朋友。
早飯是齊衍去街上買的,他給我買了豆漿油條,給自己買的糯米粑粑——他的最愛。
可能是齊衍所謂的解藥起了作用,我沒有內髒潰爛而死,也沒有再有吃肉喝血的欲望,雙腳也慢慢的可以扶著東西行走了。
因為我腿腳不便,所以找姑姑的事情是齊衍在張羅,而我隻能在家裏幹等。
這一天下來,並沒有姑姑的半天消息,倒是尾大夫趁著齊衍不在家的時候,從後麵來到我的家裏。
看到她的時候,我著實的吃了一驚,以至於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擺擺手讓我不要激動,就按照程序的開始檢查我的雙腳,自顧自的嘀咕:“嗯,屍毒解了,恢複的還不錯……”
我看著她兢兢業業的樣子,估摸著是裴星旋讓她過來的吧,因為按理尾大夫不應該知道我家在哪裏才對呀。
“是他……他還好嗎?”才不過多久沒見,我居然問出了這麼傻的問題。
“誰?”尾大夫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的裝糊塗。
我感覺自己的雙頰在升溫,不自然的說:“就是——”
“哦,他呀,”不等我說完,尾大夫又打斷了我,像是想起來了,說道:“老樣子吧,有事沒事喝上幾盅酒,尋一場醉生夢死,挺好的。”
“他常喝酒嗎?”想想,我跟裴星旋一夜之間成為了世上最最親密的關係,卻又是彼此最最陌生的人,對於他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我相信我的事情,他也未必知曉。
“不會呀,”尾大夫一麵上藥,一麵說:“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並不喝酒,脾氣也不像現在這樣反複無常,也不知道是近來貪杯弄壞了脾氣,還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酒,總之吧他變了。”
“你們很早就認識嗎?”
尾大夫突然長滿綠毛的臉蛋瞅著我,壞笑:“你挺關心他的嘛,怎麼不自己去問他呢?”
“我……”我才沒有關係他,我隻是無聊多問了幾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