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麵哭一麵按照腦子裏模糊的急救應對措施給他施救,期間我聽見他嚶嚶的發出了一點聲響,臉上的顏色好像也漸漸的褪了一些,看來是有救了!
我欣喜若狂,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結果對方說因為公路維修的緣故,他們得繞路,趕過來最起碼要一個小時。
我不知道魏思遠能不能支撐的了那麼久,心裏很亂很亂,很擔心他會再也醒不過來。混亂中我忽然想到了尾大夫,她說過“救死扶傷是她的天職”,她會幫幫我會幫幫魏思遠的吧?
我趕緊給尾大夫打了電話,連問候她也顧不上,哭著跟她講了魏思遠的事情。
她在電話裏長歎了口氣,無奈的說:“發生了今天這事,我本來是再不想跟你們人類打交道的,現在既然發生了這種事,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再幫你一次吧。”
尾大夫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沒過多久她就來了,我看她跟下午看見時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異常,想必是和齊衍交手時跑得快沒有受傷。
尾大夫利用她的醫學知識,給魏思遠做了救治。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她說魏思遠問題不大,讓我不要擔心,可是魏思遠遲遲沒有醒,我一顆懸著的心根本放不下來。
“他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自尋短見啊?”
尾大夫想必並不知道發生在魏思遠身上的事情,我隻好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尾大夫聽,聽完之後她出乎我意料的笑了笑,說:“你怎麼不去找你夫君呢,他肯定有辦法救妞妞。”
妞妞已經死了兩天,她真的還有希望活過來嗎?
我難以置信,不解的看向尾大夫,“他、他有辦法救活妞妞?”
尾大夫誠懇的點了點頭:“你有所不知,一般枉死的人不一定是被陰間鬼差勾去了魂魄,大部分其實是被陰陽交界的缺德商人倒賣走了靈魂,他們用那些可憐的魂魄去謀取更高的利益,這些在圈子裏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你的夫君有他自己的勢力,隻要他願意在頭七之內替你出頭討要回妞妞的靈魂,她複活豈不是指日可待,畢竟她陽壽未盡命不該絕。”
世上竟然還存在如此玄妙的事情,要不是尾大夫說出來,我連想都想不到。
現在她好心的給我指了一條明路,我該怎麼做呢?去求裴星旋嗎?可是一想到他那副桀驁不凡,高高在上的冷酷樣子,我的心就發顫、腿就發軟,我根本做不到。
可是現在有一線希望救妞妞,難道我要放棄嗎?
“尾大夫,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左右為難,低著頭不安的揪著手指頭。
尾大夫不解,“這個辦法不好嗎?”
我為難的搖頭,無比艱難的說:“也……也不是不好啦,就是、就是我跟他跟他素來不和!”
“不和?”尾大夫表示更加不解了,“我看他很愛你呀。”
我暈,裴星旋那叫愛我嗎?他那是分分鍾想弄死我才對!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幹脆將自己是如何嫁給裴星旋,又如何跟他矛盾繁複的事情都告訴了尾大夫,這一刻我是真的把尾大夫當成了貼心的人。
聽完我的敘說,尾大夫沉吟了半晌,倒也沒有多問我跟裴星旋之間的事情,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再問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還有一個辦法,可這個辦法……”
“是什麼辦法?”我迫不及待的問,隻要不是求裴星旋旁的都可以試試。
尾大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顯得為難的說:“就是你自己去鬼市,將妞妞的靈魂找回來!”
“我自己去?”可是我連鬼市在哪裏我都不知道啊,我怎麼去?
麵對我的狐疑,尾大夫很快的給了我答案,她道:“我有一個鬼王麵具,是一位好友贈送於我的禮物,倒是可以借你用用,它可以帶你去到鬼市。但是尋找妞妞的靈魂,卻還是需要靠你自己,這間中的風險也需要你自己獨自承擔。”
我望著昏迷不醒的魏思遠怔怔的出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個能耐,去到鬼市將妞妞的靈魂救回來。這一份責任太重,風險顯然很大,我可以賭一把嗎?
尾大夫看出我的為難,勸道:“其實不過是朋友,你犯不著冒那麼大的險——”
“不是的尾大夫!”我茫然的打斷了她的話。“你也看見魏思遠的樣子了,就算醒過來他也是形同枯木,這好好的一家散了。”
此時此刻,麵對著為難的局麵,我緊抱著自己的頭,腸子和五髒六腑都糾結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