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齊衍,我忽然想到他送給我的那個心形石頭,趕忙將它從睡衣裏拿出來擋在了身前,“我有護身石頭,我不怕……我不怕你的!”
“嗬嗬嗬——”他還是笑,那詭異的笑聲在半夜三更聽來讓我快要崩潰。
“你到底笑什麼啊?”我惱怒,幾次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樣,都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看不清楚。
“我笑什麼?”男人的聲音突然變的狠狠的,我正覺得不對勁,他忽然朝著我撲了過來,我嚇的大聲尖叫,雙腳突然狠狠一蹬,仿佛是踏空了一般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來,仍舊是借著窗戶外麵漏進來的光亮,分明看見房間裏根本沒有什麼黑影。
可是我的心髒還因為剛才的“噩夢”而砰砰的狂跳著——不對,剛才真的隻是我做的一場夢嗎?
我心驚膽戰的回想著,越想越害怕,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往剛才夢裏鬼站過的那個位置瞟,恍惚看見他根本還在哪兒!
“啊……!”我慘叫出聲,腦子一嗡就暈了過去。
早上的上班鬧鍾將我吵醒過來,我揉著發漲的腦袋,隱隱想起這件事來,仍舊是心有餘悸。不過因為現在是白天的緣故,我並沒有那麼的害怕,目光直直的看向昨晚那鬼站過的位置,赫然的發現白色的地板磚上麵,多了一圈紅色的印記!
聯想到昨天那鬼破爛衣裳上麵大麵積的血跡,這紅色像血的印記該不會是他留下的吧?
我心髒狠狠一抖,爬起來飛奔到洗手間拿了拖把,麻利的將它給擦了去。
因為還要趕地鐵,我時間快來不及了,我隻能匆匆洗嗽完換好衣裳就離開了家。
白天有工作在忙,一直沒來得及想這事,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才閑下來,一想到昨晚的噩夢,我身體不由的就發寒。
怎麼辦?如果他今晚還來,我要怎麼應付?
畢竟是已經與鬼怪打過交道,相對於上一次我這一次冷靜多了。我先給齊衍打電話想問問他是不是還在江城,可是電話接通之後,裏麵傳來的卻是於曉霜的聲音。
“他洗澡去了,你幹嘛?”於曉霜直截了當的說。
我腦子裏嗡嗡,什麼時候於曉霜和齊衍的關係親密到了這種地步?
“沒……沒事。”
我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匆忙的掛了電話,坐在位置上半天都緩不過氣來,還是張美嬌叫我下班,我才恍惚過來。
下班跟張美嬌一起往地鐵站走,我隨口問她一般人見鬼了都會怎麼處理?
她撅著小嘴傻傻的看著我:“難道你撞鬼了?”
我一愕,以為被她看出來了,心裏突地一慌。
張美嬌嘻嘻一笑:“逗你玩的啦,看你今天一天臉色都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啊?還有你家裏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我現在這種狀態實在是不適合回答問題,支吾道:“都……挺好的。”
張美嬌點點頭,感概道:“那就好,這年頭最怕就是家裏出點事啦。”她又問:“你剛才問的鬼是什麼情況啊?其實我壓根不相信世上有鬼,畢竟這事傳的人多,看到的人基本都是傳說中的人。”
雖然我不認同張美嬌的觀點,但我還是點了點頭,違心的應了句:“是的。”
我心裏清楚,那個魑魅魍魎的世界,沒有真正經曆過的人,你怎麼說他都不會理解的。
“哎呀,我把鑰匙掉辦公室了。”
張美嬌匆匆撂下我就跑了,我隻能一個人坐上了地鐵。
我心裏一直在擔憂那個鬼的事情,心裏很想給姑姑打個電話,可是又怕她操心隻能按捺作罷。
“明……明樰?”
我恍恍惚惚的,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本來以為是聽錯了,卻感覺突然有一陣涼風從我身上掠了過去!
我打了個寒顫,納悶這裏是地鐵車廂,怎麼會有風呢?隨之又感覺有人輕輕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神經一緊,抬起頭望將過去,隻見自己座位旁邊站著一個與我年紀差不多,但個子矮些,眉目又甚是溫柔的女孩。
見我望著她,她喜滋滋的笑:“明樰,你還記得我嗎?”
我支吾,一時真沒認出來。
那女孩並未生氣,洋溢著燦笑說:“甄蓁啊,我叫甄蓁,以前暑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在索菲亞打臨工啊,你忘記了?”
有印象。
索菲亞是一家西餐廳,大一還是大二的時候我在那兒工作過近兩個月,當時與那裏的同事相處的都很融洽。可是離開那裏之後,漸漸的大家都沒有聯係了,想不到會在地鐵上麵遇到昔日的同事不可謂不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