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翎淡漠的目光專注的看著對麵生氣的陸霂寒,對我的掙紮無動於衷,“下來做什麼?”
“……”左丘翎這是怎麼了?我愛的人在對麵盯著我們,你說我下來做什麼?
“兩粒複魂丹在茶幾上。”陸霂寒語氣聽起來毫無怒意,感覺平靜極了,這反而讓我不適應。“明樰!我,陸霂寒,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
如果剛才看見陸霂寒隻是有一個雷劈了過去,那麼現在有一顆炸彈在我的身邊“砰”的一聲爆炸了!
我自己被炸的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可是陸霂寒還是那副遺世獨立的模樣,瀟灑而又翩翩的離開了。
撂下這無情的狠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沒有再掙紮,猶如掏空一般的靠著左丘翎;酸澀的眼眶裏越來越幹,竟然連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
我殺人了!我的愛情,也被人殺了!
左丘翎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平靜的抱著我回到屋裏,把我放下來結果我兩腿打晃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也沒感覺到疼,他也沒打算扶我,朝著沙發走去咕噥了幾句亂七八糟的,就躺倒了橫在沙發上的肉身上,然後一個活生生的左丘翎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左丘翎有一個功能,就是受了傷之後,短時間內自己就能愈合。不管剛才怎麼血戰過,怎麼吐血過,總之他一轉身就什麼事也沒有。
我很羨慕他這樣,喃喃道:“幫幫我。”
他抬起眼皮,“幫你什麼?”就像是呆萌附身似的,問:“是把你扶起來?你自己起來,我知道你可以。”
坐在地上的我,竟然在他這話裏聽出了哲理。
哼,我自己起來,我可以?
這話,用在我跟陸霂寒的關係上,似乎也可以。
我果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甩甩頭,就像歌裏唱的那樣大步走開。
我拿衣服去洗澡,假裝陸霂寒的隻是跟我開玩笑,可是站在花灑下麵被冰冷的水蓋頭淋著,我卻哭的像個傻逼。
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仿佛像我這種出身的孩子,在青少年時代有的隻有努力讀書、努力工作,隻有努力讓自己強大了,才有去談戀愛的資本。
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可是現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切的一切都向著相反的方向在發展,變的如此不堪。
“咚!咚!”洗手間的門被人捶了兩拳。
甄蓁和裴星旋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現在屋裏隻有一個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左丘翎,真不知道他敲門幹什麼,急著上廁所嗎?
今天要不是他不放我下來,陸霂寒可能……算了,已經過去的事不想再想。
我不耐,“你幹嘛?”
“吃飯。”這種時候也隻有他還有心情吃飯。
“不吃。”我也不想多跟他說一個字。
外麵沒有了動靜。
我繼續淋水,繼續發泄我的小感傷,到頭來一想水也是要花錢買的呀,就肉疼。趕緊窩囊的關了水閥,穿了衣裳出來,看左丘翎不在,飯菜卻好好的用碗扣在飯桌上。
“他出去了。”
我正想左丘翎去哪裏了,卻聽見甄蓁的聲音。
“你們不是走了嗎?”我納悶的看著仍是憔悴不堪的甄蓁,想到陸霂寒走時說複魂丹在茶幾上,可抬眼看去茶幾上除了幾本舊雜誌、零食袋和一些小雜物,根本沒有看見什麼丹藥啊。
“藥,我已經吃了。”不得不說甄蓁察言觀色的本事真高,我都沒說話,她都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你好些了嗎?”
她點點頭,朝我走來,我沒有看見裴星旋。
“他也走了。”甄蓁說,竟有些憂慮傷感。
“都去哪兒了?”
甄蓁搖頭,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跟我說。
“左丘翎讓我轉個話給你,說是你沒有殺人,不要掛懷。”甄蓁直視著我,頓了頓,好奇的問:“我跟旋哥走了之後,你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事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拿著幹毛巾擦著濕噠噠的頭發,隨意的倒在了沙發上。
甄蓁指著飯菜,“你去趁熱吃一點吧,好像是專程為你做的。”
“切,”我翻了個白眼皮,“他為什麼要專程給我做?還不是他自己肚子餓了。”
“但是他一口沒吃就走了。”甄蓁居然還替左丘翎說話,“真的明樰,我跟旋哥拍拖那麼久,他也沒有給我做過一餐飯,最多、最多就是給我買過早餐。”
這話我就不能理解了,甄蓁幹嘛要拿他的“旋哥”跟左丘翎那樣的怪胎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