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齊衍其實一直拿著鬼玉,隻是沒有現身而已,可他要鬼玉幹嘛呢?況且他提都沒有提過他要取鬼玉的事情。
撇開齊衍先不說,可見在這件事情上,陸霂寒他也是騙了我不止一點點,他分明早就跟左丘翎和齊衍交過手,卻偏偏晚上到了醫院見到我之後,還對我裝蒜。
他那時候說回裴家祠堂打聽情況,其實並不然吧?
這個男人的城府真是深啊,感覺自己就像是傻逼一樣,一直被他玩弄算計在鼓掌之中。
現在想想陸霂寒冷酷的對待我,我好像沒那麼傷心難過了,反倒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不然繼續跟著他肯定被他吃的連渣都沒有。
“這個鐲子,是從什麼時候到你手上的?”我正為自己想到的那些事情煩惱,左丘翎忽然開口問。他拿過我手中喝空的茶杯,去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又給我遞了過來。
我沒想到左丘翎平時那麼清高淡漠的一個人,居然會有這麼細微暖心的動作,傻傻的捧著茶杯,學著他的樣子,也抿了一口。
“就是到黎山村落見過你的當天晚上。”因為看他的緣故,我遲緩了半秒才回答,真是有點囧。
裴爺爺送我玉鐲子的那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我印象還是挺深的,又說:“當時,我還在裴家吃了飯,因為裴爺爺知道我跟‘裴星旋’——”再次提到這個名字,我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頓了頓,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有勇氣繼續說:“老人家以為我跟裴星旋會結婚,會成為他裴家的孫媳婦,所以就將這個鐲子送給了我,想不到陰差陽錯送對了人。”
每每想到裴爺爺贈送鐲子的事情,我心中總不免要苦澀唏噓一回。
“之後,你見過齊衍嗎?”左丘翎將停留在鐲子上的目光轉回到我的臉上。
他的目光憂鬱,跟裴星旋的哀傷是有的一拚的,心理素質不夠硬根本無法長久直視。我直視不得,趕緊垂下眼皮,搖頭,“我一直聯係不上他。”
唉,齊衍這人向來是吊兒郎當的,但從來沒有不這麼不明不白的消失過,這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那你不擔心他?居然跑這裏來。”
左丘翎簡短的話語,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軟肋。我跟齊衍是什麼關係,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他,隻是擔心歸擔心做不出實質的事情來。
見我不說話,左丘翎垂下眼瞼又說:“我很確定當時鬼玉被人盜走了,可它卻再次的出現在裴家人手中,這也不得不令人生疑。”
“你說什麼?”左丘翎這平平淡淡的一番話,聽得我一陣心慌,身上的肉更是胡亂的跳動了起來,牙巴止不住磕碰道:“你是說齊衍很可能遭遇了危險?”
“危險肯定是難免的,而且跟裴家的人有很大的關係。”左丘翎將茶杯擱到木桌上,轉身朝著後門走去,去後麵廚房了。
我一個僵硬在廳屋裏渾身都在發寒、發抖,邏輯告訴我,這個玉鐲子很可能是裴爺爺從齊衍手中搶回去的!
這東西是他們裴家的他們搶回去無可厚非,但是齊衍這麼多天都沒有現身,那他的處境——會不會已經讓裴家人殺人滅口了?
我的腦子裏一出現這個念頭,整個人都快要瘋了,無法淡定的衝進後門裏去,拉住了正在幫老婆婆洗菜的左丘翎,慌亂不安的叫嚷道:“替我想想辦法法啊,替我救救齊衍!”
左丘翎抬起眼睛來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神情裏有掩飾不住的輕視。他不動聲色的掙開我拉住他的手,淡淡的說:“放心,他是不會死的。”說完他繼續低頭認真的洗菜,可是我根本受不了這份煎熬。